时还无法恢復往日的繁荣景象,街面上行走的人极少,都是心有余悸。
晋王并未遗忘罪魁祸首,当天就命人去了魏国公府。
除了魏国公及其长子不在府中,魏家所有人都在。大抵他们也没有想到,大事会不成,其实有些人也是挺无辜的,家主做了什么他们根本不知晓,可因为姓魏,这就是原罪。
按理说晋王没有资格处置一个国公府,可事从紧急,他也没有多余的兵力去围守魏国公府,只能将魏家所有人全部下狱。不光是魏家,但凡在这次反叛军中露面的一个没逃过。
从龙之功让人忘乎所以,可一旦事败,就是牵连全家老小。
京城之中再次笼罩在一片哭声之中,这次却换了对象,不得不说人生真是充满了奇蹟,反转之事太多太多。
与外面不同,宫里则是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
惨败的战事,有限的粮食,还有全家老小都在宫外的担忧。能在这种情况还能高兴起来的,大抵没有几个。
代王每日都处于暴怒之中,却犹如困兽之斗。
这两天干清宫的宫女太监比以往死的多很多,可当代王再想拿这些奴才洩气却被人劝住了。对方说得很现实,这宫里最多的就是宫女太监,真把这些人逼到绝处,暴动起来,恐怕连代王都要吃不住兜着走。
那怎么办?
没人能回答他!
每日都有人想打开宫门逃跑的,却都被人诛杀,守着几处宫门的人都是常建安的人,之前劝住的代王的也是常建安。
必胜之局,却被此人弄得一团糟,常建安对代王心中满是鄙夷。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败局已定,为今之计只有保命。
到了此时,常建安和代王之间终于有了分歧。
常建安的意思是利用手中的朝臣,交换出一条逃生之路,可代王对此却似乎并无兴趣。终归咎底代王是皇子出身,有着自己的骄傲和自尊,逃出去又能怎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要落草为寇,一辈子活在躲躲藏藏之中。
魏国公和魏国公世子对此也并无什么兴趣,魏国公当夜就病倒了,上了年纪的人,几番惊怒,人就垮了。而世子也不可能丢下老父和一家子逃亡,他们不像常建安,孤身一人,了无牵挂。
眼见这两人都一副窝囊废的模样,常建安就不再理会二人,自己去办这事,可还未等他向对方提出要求,宫里突然就乱了。
没人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攻进来的,城门又是怎么开的,似乎不过一眨眼之间,那些人就攻进来了。
干清宫,正殿的龙座上,坐着一个人。
此人一身明黄色龙袍,却是满脸颓唐之态。
正是代王。
之前他还有所顾忌一二,后来撕破脸皮他索性也就不遮掩了。他肖想这皇位已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自然黄袍加身,先逞一把威风。
远远的,似乎传来宛如排山倒海的呼喊声:「放弃抵抗,既往不咎,试图顽抗,定斩不赦!」
「保家卫国,匡扶社稷!诛清奸佞,天佑大干!」
这是晋王一系人马每逢叛军必喊的口号,因为诸如此类这般妖言惑众,代王的人马吃了多少亏且不提。直到现在代王都想不通,怎么他就要输了。
明明他占了先机,明明他的人马比晋王的多,怎么就要输了。
他耳边突然响起多日前陈阁老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冒天下之大不韪,终究立身不稳,是时史书记载,将遗臭万年。」
代王并不相信这种说辞,众观史书,无外乎成王败寇。
什么叫做冒天下之大不韪?
他也是父皇的亲儿子,正正经经的中宫嫡子,凭什么皇位不该是他的,本就该是他的!
吱呀一声响,紧闭的殿门从外被推开了,一个形容狼狈的武将跌跌撞撞跑进来,声嘶力竭喊道:「殿下,攻进来了,攻进来了……」
代王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连头都没抬。
殿门突然大开,有大量的阳光从门外散射进来,代王迎面而坐,被照得有些睁不开眼。有许多人涌了进来,为首的一人高大从容,身姿挺拔,犹如天神下凡。
「三哥,别来无恙。」
坤宁宫里,魏皇后端坐在正殿的凤座之上。
她一身明黄色燕居常服,妆容体面,花白的头髮整整齐齐梳着髻,头上戴着六龙三凤冠。
本来安静的坤宁宫,突然一下子吵嚷起来。
脚步声凌乱,有宫女的惊叫声,很快半敞的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皇后娘娘……」
不待对方开口将话说完,皇后就唰的一下从凤座上站起来了。
「你们来的正好,本宫被代王囚在这宫里已久,本宫要大义灭亲,代王暗害陛下,谋朝篡位,圈禁母后,囚禁大臣,种种罪行,罄竹难书……」
没有人说话,大家的目光都有些怪异起来。
皇后这是打算断尾自保了,可问题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