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岫笑了笑:“长些肉了,也精神了。”
“王婶子,我在侯府的时候买了一些米面,还没吃完,你瞧着归置归置。”
“是!”有自己能做的活儿就好啊,王大婶就怕自个儿对东家没用,走过去让赶骡车的王大叔把东西拿下来。
除了那点米面,其他东西也不少,苏正苏瑞,小毛,春花都过来帮忙,几人七手八脚地往屋子里抬东西。
忽然,就在楚含岫站在一旁,看他们忙活的时候,青然驾着马车过来:“含岫少爷,我奉侯爷之命来带夏兰回平阳县。”
不止他一人,他身后还有四个身穿统一服饰的侯府侍卫,个个骑着良驹,看起来就不凡。
楚含岫没想到赫连曜竟然派他和夏兰去,他可是赫连曜身边最得用的人,地位不同于一般的管家。
而且他还带了四个侯府侍卫,这排场,拿去接自己阿爹和弟弟,属实是有点点大了。
但是楚含岫不是个不知好的人,既然赫连曜这样做,他便承了这份情,道:“好,青管家你稍等,我将信拿给夏兰,再交代他几句话。”
信他随身带着,这会儿直接拿出来,递给夏兰:“总共三封信,一封给我阿爹,另外两封一封给含清,一封给含茗。”
他那便宜爹跟上辈子一样,被赫连曜罢免了官职,也要从县衙里搬出去。
上辈子的时候,因为自己在旁边分析了形势,阿爹直接带着他和弟弟跟楚成业和离了。
陈侍君因为含清死在侯府,心灰意冷,也走了。
剩下的赵侍君,因为赵家本就是平阳县的商户,直接带着含茗留在了平阳县,后来乱世来临,他们兄弟几人也再没有见过。
现在,楚含岫想让陈侍君和楚含清,赵侍君和楚含茗,也来京都走走看看,到时候跟他一起避难。
夏兰把信揣到贴身的地方,郑重地点头:“少爷您放心,我一定把信交到侍君和含清少爷含茗少爷的手里。”
这会儿时间还早,不冷也不热,正是赶路的好时候。
夏兰走到侯府准备的马车那儿,踩着侍卫准备的脚凳上去,弯腰进了马车。
很快,马车就消失在院子前边的这条街道。
正跟王大叔几人搬着东西的平安,从青然带着侯府的人出现的时候,木然的脸上出现了波动。
祝秋铃身体弱,大家都没让他跟着搬东西,只让她在旁边看着。
她发现了自家哥哥神色的不对劲,望向那个看着年纪就小,有一张瓜子脸,看起来清清秀秀的小哥儿。
人多,骡车上的东西几下就全搬到屋里了。
楚含岫端着王大婶给他倒的水:“最近大家在院子里过得怎么样?”
王大婶眼角的皱纹都开了花:“托东家您的福,我们过得好着呢,您瞧,小毛都比刚来那会儿高了一些,春花脸上都有肉了。”
两个年纪都还小,楚含岫顺手摸了把两人的头:“看着是高了,胖了点。”
“粮食虽然珍贵,但是咱们该吃吃该喝喝,”他看向需要重点关注的对象之一,苏瑞,“苏瑞呢,上次我走的时候留下二十两银子,让你哥哥还有王大叔王大婶带你去抓些药喝,怎么了?”
苏瑞的脸色,在大白天地都泛着一点青灰,如果说平安的妹妹看起来是过于瘦弱,让人焦心,那他就是一副未来几个月就会没了的面相了。
一问到他,王大叔和王大婶脸上的喜色收了收,苏正的唇也紧抿着。
倒是他自己,像是不怎么在意的模样:“东家,王大叔和哥哥带我去了清心堂,大夫说就算用好药养着,也活不了几年。”
这结果,倒是在楚含岫的预料当中,毕竟他的身体状况,在买他的时候,楚含岫就看出来了。
楚含岫点点头,看向坐在平安身边的少女:“秋铃?”
祝秋铃站起身,给了行了一个礼:“东家,谢谢您让我们兄妹团聚。”
像祝秋铃他们这样,用来钳制身为暗子的家人的人,并不少,平日里统一关在京郊一处隐秘的地方。
一日三餐给点饭菜,饿不死就行,自然也不会为他们请多好的大夫。
被侯府的人带走时候,祝秋铃以为哥哥出了什么事,自己要死了,没想到,很快就见到了哥哥,然后被带到了这里。
当看到哥哥把她留在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院子,又目睹哥哥方才对那个小哥儿有异,祝秋铃心底最后一丝顾虑消失,随之升起的,是巨大的欣喜与满足。
哥哥因为她当三皇子的暗子,她其实一直非常自责难受,甚至想过是不是等几年之后她死了,哥哥才能获得自由。
可是现在,这一切好像眨眼之间都拥有了。
哪怕让她即刻死了,她也愿意,对楚含岫,也是万分感激。
楚含岫抬手,让她赶紧起来,对她还有苏瑞道:“侯府里有个医术厉害的大夫,过两天,他会来这儿,到时候,让他给你们看看。”
到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