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答让云初生出来了把他丢出去的冲动,不过他还是对药童们吩咐道:“三天流食,多肉糜,二十天后创口恢复了,就把他撵出太医署。”
今天做的事情本就是率性而为的事情,这个家伙明显是跟着瑞春他们进皇城杀戮的那批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瑞春他们给抛弃了,按理说,被抛弃的必然会被杀掉,这家伙能活下来应该有一段不错的故事可以讲。
事情做了就做了,云初也没啥好后悔的。
给人锯掉一条腿之后,云初的思绪越发的清晰了,所以,他再一次来到了都水令衙门。
“君侯一日三顾都水令,想必是有益于我都水令上下?”
李淳风一扫之前的阴郁模样,如同一个世外高人一般满是洒脱跟淡然。
“我刚才想了很长时间,发现你的事情我还是不要参与比较好,我不参与,就代表着长安也不参与,也就是说你可以干你的事情,但是呢,不能在长安。
你看,我这样表述,你能听明白吗?”
李淳风呵呵笑道:“这是自然。”
云初笑着朝李淳风行了插手礼,就再一次离开了都水令。
管闲事一定要有一个度!
如今的大唐跟十年前的大唐是两回事,那个人人都为大唐江山打算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如今,从上到下阴云密布不说,人人都在求自保,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全身心地站在大唐立场上考虑问题了。
十年前的大唐是一个人人争先为相,为将的好时光,现在的大唐,是一个人人都想卸甲归田,耕读传家归隐田园的好时候。
当然,也是一个妖魔横行的坏时代。
十年前的云初敢当堂斩杀欲壑难填的黄门侍郎陈正,然后提着他的首级问罪于朝堂,十年前的云初敢立刻斩杀心怀不轨的李淳风,并且向皇帝李治示警。
现在,他只能拿一个可怜的被抛弃的宦官的伤腿来发泄胸中的郁闷。
出皇城的时候,云初遇到了黄门侍郎陈正,他就坐在一座暖棚里抱着云氏出品的高级茶壶啜饮茶水,见到云初过来也不主动上前施礼。
“云侯,陛下降旨夸赞了下官。”
云初挠挠头道:“恭喜。”
陈正又道:“陛下下旨呵斥了刑部侍郎周兴。”
云初挠挠头又道:“恭喜。”
陈正又道:“陛下给云侯杀我的旨意了吗?”
云初挠挠头道:“没有!”
陈正来到云初马前道:“如此说了,云侯并不受陛下宠幸。”
云初挠挠头大道:“是这么回事。”
陈正见云初不断地挠头就问道:“怎么,是下官给云侯出……难……题……了?”
云初瞅着陈正横飞的肥硕人头,认真的回答道:“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某家在长安有便宜行事之权?”
养虎,猛虎的爪子不能去除
黄门侍郎陈正在皇城门口安排了不少人围观他是如何揶揄在长安权势熏天的云初的。
这些人没胆子靠的太近,又不想错过这一场精彩的把戏,就自觉不自觉的以各种理由,原因出现在了皇城口。
结果,他们看到了云初无奈挠头的模样,也看到了陈正首级横飞的样子。
云初挥刀的动作奇快,即便陈正的首级被割断了,他的脑袋还能说出几个字,堪称是人间奇迹。
等云初还刀入鞘后,再朝四周看的时候,周围已经空无一人了。
一丝苦笑浮上云初的面庞……他是真的不想杀陈正啊。
皇权特许的便宜行事,你最多只能便宜一次,便宜两次都算你不懂事。
如此重要的权力用在陈正身上,实在是有些浪费了。
现如今,陈正肥硕的身体倒在路上,脑袋丢在路边的一丛干草边上,一双眼睛正巧冲着云初所在的方向,除过疑惑之外,再无其它表情。
云初长叹一声,就离开了皇城去万年县官署立刻给皇帝上陈情表,解释自己要如此鲁莽行事,顺便再请皇帝收回赋予自己便宜行事的特权。
总体上来说,陈正用自己的性命拿走了云初目前能掌握的最大合法权力,也说不上是失败。
流言总比风还要快一步的,当云初才回到万年县县衙,水都没有来得及喝一口武三思就已经气喘吁吁的来了。
“君侯到底还是杀了陈正,听说用的是横刀?”
云初没好气的回答道:“好好的干你的活,否则,下一次我对你也用刀。”
武三思傲然笑道:“下官挖掘了两处地涌泉,您猜猜下官在下面发现了什么?”
云初道:“地涌泉的水从哪里来的?”
武三思笑道:“黄门侍郎陈正的宅邸。”
云初眼神一凝,冷声道:“陈正?”
武三思道:“下面没有水脉,却发现了管道,下官一路挖掘,最后发现管道通进了陈正的宅邸,他家里的有一个荷塘,水是从朱雀大街上的引水渠接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