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愣。
&esp;&esp;邓家只是开药铺的商户,怎么可能有卫所的箭?这些箭唯一的来处,便是小姑娘那些年偷偷跟在人家身后一支一支捡回来的。
&esp;&esp;邓如蕴心慌了一下,她放下筷子,说这是她兄长等邓如蘅的遗物。
&esp;&esp;“哥哥以前总羡慕卫所的军官能骑马射箭,就弄了这些回来,怎么跑到我的柜子里来了?”
&esp;&esp;她说着,不等滕越细看那些箭,便把一整篓箭矢都从他手里拿走了出去,又交给了秀娘。
&esp;&esp;“放回到哥哥房里吧。”
&esp;&esp;“哦。”秀娘赶紧应下,抱着那些箭跑走了。
&esp;&esp;滕越觉得她没说实话。
&esp;&esp;可她不跟他说实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esp;&esp;反正她有诸多秘密,都是不欲跟他多言的。
&esp;&esp;男人垂了垂眼帘,只能不再问。
&esp;&esp;但到了晚间,见她叫秀娘去给他收拾一间房出来,便止了她。
&esp;&esp;他说不用再忙了,“我今晚跟你住就好。”
&esp;&esp;她略有几分不愿意,但家里却是乱糟糟的,能不能收拾出来一间像样的厢房,她也不确定。
&esp;&esp;滕越见她无可奈何地答应了,便跟着她进到她厢房中坐了下来。
&esp;&esp;她房中的家什和旁人的都不一样,显然用料更加扎实,雕花也很是精细,可见岳父岳母从前,对她颇多疼爱。
&esp;&esp;不过她好像之前是想要把这些家什全都卖了,但既然邓耀成夫妻已经被判罚,倒也没什么卖的必要。
&esp;&esp;他看着她梳妆台上的铜镜,自铜镜里悄然瞧了她一眼。
&esp;&esp;“这些家什就别卖了,蕴娘若是缺钱,同我讲便是了。”
&esp;&esp;他这样说,见她略略回了身,烛影将她细密的睫毛拉长映在秀挺的鼻梁上,仿若蜻蜓长长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