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邢大夫一桌,平安跟王大叔王婶子还有苏正他们一桌。
虽是中午,但七月中的太阳,已经不烫人了,风一吹,凉爽极了。
楚含岫把装在壶里的酒拿起来,给邢大夫斟了一杯,再给自己斟一杯:“您尝尝,味道怎么样?”
一个院子里十个人,就算不说话,瞧着也热闹。
邢大夫望着端着酒,望着他,在等他反馈的楚含岫,怔了一下,夹起一块他看见楚含岫炒的回锅肉,再就上一口玉春烧:“好!”
楚含岫笑开,跟着他吃起来:“这两天院儿里还要顺些东西,后天,我置办好拜师礼和席面,就跟平安亲自去侯府接您。”
邢大夫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酒,眼角的皱纹在这一会儿,都平整了不少,点着头应道:“那我就等着了。”
邢大夫一直在这儿坐到下午,快要给赫连曜施针的时候,才回到侯府。
他刚进侯府偏门,往自己的小院走去,经常在蘅霄院里伺候的小厮出现在他跟前:“邢大夫,因着到了施针的时候您还未去蘅霄院,侯爷差小人来看看您。”
本来想回去洗漱一下,把身上还残存着的淡淡酒味给处理一下的邢大夫闻言,道:“我去拿上药箱,就随你去。”
蘅霄院他是常客,带上药箱跟着小厮直接进去,原本他以为还要去小花园,小厮道:“侯爷将施针的地方改了,就在主屋。”
脚尖都已经朝着小花园的邢大夫闻言顿了下,转向主屋,“侯爷。”
然后看着坐在旁边,也不知所为何事的赫连泽:“泽少爷。”
赫连曜看向他,闻到了他身上玉春烧的味,状似随意地问:“含岫在北城那边,可安顿好了?”
来他这儿问他修习内力一事的赫连泽没想到邢大夫竟然去找楚含岫了,也等着他说话。
邢大夫面色缓和,带着几分舒心地道:“回侯爷,含岫昨儿早上才去,就买了几十个仆人,租了院子,今天还去买粮食了,足足几千担。”
要说楚含岫除了脑袋聪明,悟性高以为,最让邢大夫满意的,就是做事的麻利程度了,想做什么,要做什么,心里有章程,干起来又快又好。
要楚含岫是个拖拖拉拉的性子,再聪明悟性再高,他也不要。
加上楚含岫天生一副爱笑,带笑的面孔,简直让人见着心情就好。
已经跟楚含岫商量好后天就去他那边,正式收他为徒的邢大夫忍不住弯着唇角,道:“含岫后天就准备好拜师礼和拜师宴,正式拜我为师了,以后我这衣钵,也有人接着了。”
虽然在赫连曜面前,他语气里的得瑟也没有遮掩多少。
内力只能覆住八百米,离北城尚远,已经两日未见到楚含岫的赫连曜:“……”
望着他脸上遮掩不住的高兴:“如此甚好,前些日子一直由你施针,含岫为我按摩,待你收他为徒,他进出府内与你一起为我疗养身体,也名正言顺。”
邢大夫经他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这一点。
那除了早上楚含岫不能跟以前一样去他那儿看医术,下午的时候还是一样的。
而旁边的赫连泽在赫连曜说完话之后,就忍不住道:“含岫后天要办拜师宴,拜邢大夫你为师?”
“那我叫上二哥他们一起去。”
只想得瑟得瑟的邢大夫:“???”
老夫的拜师宴,怎么还有别人去。
赫连泽却是不知道他心里想法的,道:“正好我们去看看含岫现在住的地方,以后找他玩儿方便一些。”
他去找楚含岫,名正言顺,同龄的小哥儿一起玩儿,谁也不会说什么。
名不正,言不顺,甚至最好不要跟楚含岫有牵扯的赫连曜抿着薄唇,放下书的动作比往常更重些,对赫连泽道:“这本追日的内力功法,我已分讲了一遍,你下去勤加修习便是。”
然后他对邢大夫道:“施针时间到了,开始吧,”
他说完,躺靠在椅子上,连眼睛也闭上了。
赫连泽拿起内力功法,站起身:“是,大哥您施针,我先告退。”
邢大夫也打开药箱,把收纳金针的软牛皮卷拿出来,开始为他施针。
一天时间眨眼就过,到了拜邢大夫为师的这天,他让王婶子带着春花,还要几个新来的夫郎和女娘,把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然后亲自准备了三样拜师礼。
这三样拜师礼自然不会是特别贵重的,一样在外边买的,用酸枝木做的,做工精细的药箱;一样是他抄写了好些时候,原本就打算送给邢大夫的一些现代的医学防护小知识;一样就是邢大夫惦念着的整坛玉春烧。
在别人眼里,这三样东西或许有些简陋,但是楚含岫觉得,邢大夫定是喜欢的。
让王婶子跟着打下手,把几个大菜都上锅蒸上炖上了,楚含岫重新沐浴,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叫上平安:“去侯府,接邢大夫。”
院儿里的下人们都知道今天是自家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