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电话里许柯只说童依崴了脚,为什么在他的房间崴了脚却半个字也没提。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苏晚桐心底大概了然,所以就更不可能自己揽下照顾童依的活儿了。
“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我对象对象分手了,有好感的小男生也被你搞没了两个,这大冤种爱谁当谁当,反正我不当!”和童依玩久了,苏晚桐装起大尾巴狼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为了陪她演下去,童依本人只好扮演着小白兔,柔着声音去扯苏晚桐的衣角:“晚桐你最好了!”
许柯把一切看在眼里,他的神情冰冷萧条,眉间似有思量,却迟迟没有动作,苏晚桐有些泄气,看向童依的眼里也带了几分心疼。
搞谁不好,非要搞这种冷的似冰块、呆的像木头、柴米不进、油烟不食的高岭之花。
她眨着眼,认命一样把刚刚拎来的药重新装进包里,然后伸手去扶童依:“算了算了,你自己现在能不能动?能动就先拿那只好着的腿儿跳回房间,我一会儿给你买点面包和水,你乖乖等我蹦迪回来,这总行?”
“我……能说不行吗?”童依瞪大眼睛,苏晚桐的手已经伸到了眼前,好家伙,她竟然真打算把自己扔回房间继续钓鱼去?
“你去忙吧。”
许柯平静地开口,看向苏晚桐的眼睛里没有什么情绪,和平日里一样清冷礼貌却又淡漠疏离。
“我照顾她。”
他往床边移了一步,高大的身子把童依遮了个大半,加上旁边的“恶女”苏晚桐,双重对比之下,童依又成了无辜可怜、急需保护的小白花。
“不会太麻烦吧?”苏晚桐的动作稍顿,眼尾也跟着微微上扬,眸里有说不清的情绪一闪而过,把七分惊讶和三分不可置信演得恰到好处,“那就先替我们家童依谢谢你咯。”
她侧了侧身子,借着灯光的阴影和视线的死角,在许柯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冲童依比了个ok的手势,童依回过去一个眼神,心底一直酸涩着的角落终究得到了想要的糖果。
她弱小,她可怜,她装的。
因为心底志得意满,所以童依完全没有注意到许柯突然幽深的眼神。
他垂着手,眉梢微微上挑,目光落在童依高高肿起的脚踝。
算了,看在她受伤的份儿上,今天暂且顺着她一次。
“我好饿!”童依试探地去拉他的手,见他没有躲开,就两只手一起抱住他的胳膊轻轻摇晃,“我想吃……小馄饨!”
小馄饨啊。许柯的动作微滞,思绪瞬间被带回到五年前那个夏天。
小馄饨
高考这场大雨,虽然不足以倾覆冗长的人生,但也足以在青春里掀起一场浩荡的波澜。
当然,这场轰轰烈烈又声势浩大的波澜经历者里,并不包括许柯,他是被保送的。
作为南城一中里所有老师都赞不绝口的好孩子,所有同学奉为学神一般存在的好学生,他中考裸分全市第一,数学理综逼近满分,刚开学就被年级主任和校长列为重点保护对象。
高一那年,他代表全市出战省级比赛斩获冠军,寒假就被清大夏令营邀请去了首城。
高二下学期,他应邀参加京大访学,同年在英语竞赛高中组拿下全国第一。
高三那年的四月份,他同时收到了清大京大两所学校的保送邀请。
少年清冷无瑕,皓如朗月,童依不是第一个对他产生兴趣的,却绝对是最大胆的一个。
她和苏晚桐是文科班里出了名的小辣椒,火爆之程度连老师见了都要头疼,不听课撬自习都是家常便饭,奈何从分科开始排名就常年稳坐文科班里前二,只有在联考全年级赋分之后的统排里,才会被自己压一头。
按理说保送之后,许柯是不用再来学校的,但学神三年下来一直在竞赛访学夏令营中度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几个月才算是他真正的高中时光。所以他没有回家,而是在学校紧张的气氛中按照自己的节奏体验一把别样的青春。
许柯性子冷淡,平时也没什么爱好,最多也就往球场跑得勤一点,却次次都能遇见童依和苏晚桐并肩坐在门口守株待兔。
听说那个经常和自己打球的体育生是苏晚桐朋友的表哥,而两家又恰巧是邻居,怎么也算是一对儿青梅竹马。这样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体育生每次都对苏晚桐昭然若揭的心思无限包容,童依虽然只是陪着她来当僚机,但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实在算不上清白。
这种算不上清白的眼神在打完球后去吃饭时尤为明显,苏晚桐缠着体育生,童依就缠着他。
明明打球累的是他们,但一到小吃摊两个小姑娘就坐在位置上不愿意再动,所以每次都是他和体育生去帮忙点餐。
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许柯已经记不清当时他们都吃了什么,只记得每次问到童依,她都是歪着脑袋,弯弯的眉眼里带着俏皮:“我要小馄饨!加醋加辣加香菜!”
夏日的晚风总是会吹散白天的烦躁,半掩的窗帘后面是晴朗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