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先忙着难过,都不怎么搭理皮埃尔,等到后面身体渐渐康复,他才开始察觉到这个医生的好处。
皮埃尔长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算好看也不算难看,就是很普通的一个虫,丢进虫堆里都找不出他来。
比起英俊的伯爵,当然逊色,但是皮埃尔讨人喜欢,也不完全是靠皮相。
伯爵很少来看他,皮埃尔却来的很勤,一天至少能见两回。
只要见了面,就是嘘寒问暖,关心他,柔声问他身上还疼不疼,然后就给他换药。
小亚雌不知道皮埃尔的职责就是给患者治疗,他只知道皮埃尔关心他,性格温柔可亲,于是慢慢地,他就开始喜欢皮埃尔。
小亚雌觉得,喜欢这事不用遮掩,可以大方表露出来。
于是他就在某天,皮埃尔给他换药的时候,用在福利院里学到的、并且已经在伯爵身上实践过很多次的方式,告诉了皮埃尔自己的喜欢。
当时小亚雌就躺在床上,袒露伤处,皮埃尔一边小心翼翼地给他擦药,一边问:这样痛不痛?你要是疼就说一声。
小亚雌盯着天花板:不痛
他说着不痛,口中却不自觉发出来一声奇怪的娇吟,皮埃尔的手颤了下,以为他在顽皮开玩笑,没往心里去:不痛就好
小亚雌继续口无遮拦地艾艾叫唤,音线逐渐跑偏,朝着那轻飘浮荡的调子去了。膝盖也合拢了些,碰着了皮埃尔的胳膊。
皮埃尔意识到不对劲,唰地一下就站直了身子,他面红耳赤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孩。
小亚雌翻了个身,稚嫩的面孔上挂着不合时宜的挑逗表情:我是小狗,你要跟我一起玩吗?我的舌头很灵活
皮埃尔恼了,他呵斥了对方一声:住口!
他转身把男孩脱下来放在一边的裤子抓起来丢在了男孩身上:你怎么能讲这种话?你才多大?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自尊心,知不知道羞耻?
小亚雌被皮埃尔给训懵了,
他长这么大,没虫教过他这样不对。以前没失宠的时候,他这样对伯爵,伯爵都会很兴奋地夸他是个好孩子,怎么今天行不通了?
皮埃尔训斥他,他觉得委屈,很没面子,就一把抓过被子蒙在了头上,不再理他了。
皮埃尔是坏虫!
小亚雌一下子就不喜欢他了,正巧,他也好的差不多了,所以之后没过几天,皮埃尔就不再露面。
小亚雌问过了仆从,说是伯爵通知皮埃尔不用再每天过来,小亚雌很高兴,他以为是伯爵知道皮埃尔训自己,在给自己出气。
这样想着,小亚雌内心又原谅了伯爵。
好起来之后的小亚雌,被伯爵带去参加舞会,化妆舞会。伯爵在舞会上,跟其他来宾交换玩伴。
小亚雌不愿意跟其他的虫玩,但是抗议没有什么用,他哭泣挣扎反抗,全都没用。
他一整晚轮换着,当好几个雄虫手里戏耍的小玩意。
不过好在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严重,只是稍微有点撕裂伤,发了点低烧。
于是他便又再次见到了皮埃尔。
小亚雌疼得躺在床上哭,一扭脸看见皮埃尔进门来,哭得更厉害了:你走!我不要见到你!你是坏虫!
皮埃尔不管他,冷着一张脸给他治疗。
在这期间,这个男孩一直坏虫坏虫地叫他,后来皮埃尔实在忍无可忍,他质问他:我这样的是坏虫,那你说,什么样的,才算好虫?
小亚雌:伯爵是好虫。
皮埃尔简直快要气笑了:我给你治疗,我是坏虫;他把你害成这样,他是好虫?
你这三观歪的太厉害,不明是非,不辨对错,你没救了!
我要是你的双亲,给你教成这么个不分黑白的样子,我真要羞愧死!
小亚雌止了哭声,但是脸上的泪水还没干,他眨眨眼,忽然问了皮埃尔一句;你是在说我的雄父和雌父吗?
皮埃尔:是啊,我真想去问问他们,到底怎么想的。这么小的孩子,送过来给人这样糟蹋!到底配不配当双亲!
小亚雌:你犯不着说他们,我压根就没有!
皮埃尔听完这话愣了下,没反应过来:你怎么会没有呢?
小亚雌:就是没有啊,但是我在来这里之前,有很多兄弟和老师。
弟弟走失之前,家庭幸福的皮埃尔思考了一番这种家庭构成,随后就意识到:你不会,是从福利院里出来的吧?
小亚雌想了想,含糊地回答:嗯是吧。
皮埃尔心里一下子难过极了,他在小亚雌身边坐下来: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么小亚雌想了想,从伯爵惯常喊他的那些称呼里面,挑出来一个他听着最顺耳的:我叫小宝贝。
哪有人叫这种名字的,皮埃尔忍下心头的酸涩,伸手摸了摸小亚雌的头:好好休息,小宝贝,我明天再来。
小亚雌撇撇嘴:哦。
当天夜里,皮埃尔回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