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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素章裴素章裴素章裴素章……”
&esp;&esp;“是我错了那天喝多了酒才在那时唤你过来……”
&esp;&esp;“见见我吧裴素章裴素章裴素章……”
&esp;&esp;这晚，飞星举着血玉，在家里踱来踱去，嘴里念个不停。
&esp;&esp;念了将近大半个晚上，飞星终于累了。索性将血玉摘下，向床上狠狠一扔——
&esp;&esp;那一刻，呼吸忽然止住，她感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开始倒流，正喘不过气的时候，裴素章终于自眼前凭空走来，又迅速地将那血玉系回她的脖上。他铁青着脸：“我说过，任何时候，都不能摘下这血玉。”
&esp;&esp;飞星终于软倒在地，用力地喘了几口气：“你……你终于来了。”
&esp;&esp;“喝多了酒？”裴素章冷笑，“早就想这样做了吧。毕竟，你那样恨我。只不过，似乎没什么作用……我只是不想再见到陌生人的裸体而已。”
&esp;&esp;“我要问狱，我要见青梅。”飞星一边喘气一边说，“你要换什么，我都可以……”
&esp;&esp;“我不想再与你做任何交易。”裴素章说，“人的信赖，只有一次。”
&esp;&esp;“裴素章……是！我是恨你……”飞星抬起头，乱发下的眼睛却那样亮，“魔鬼从不说谎话。你说过的，一晚，换一次问狱……”
&esp;&esp;裴素章看着她，笑意冰冷。桌上的牛奶也早已冰凉，他却毫无挂碍地拿起来喝了一口。
&esp;&esp;“你在阳间，不是已经有正在交往的对象了吗？”裴素章说，“原来你这样轻贱自己，赵飞星。连魔鬼，也不喜欢这样的交易。”
&esp;&esp;飞星手指抠着坚硬的地面缝隙，因为太过用力，指尖都微微渗出血来。她笑了几声：“是啊，谁让我母亲就是做这一行的呢？我猜你想说这四个字吧……”
&esp;&esp;“人尽可夫。”飞星讥诮地看着他，“但我告诉你，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青梅没见到我的最后一面，她想要告诉我什么……为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esp;&esp;“连你的交往对象，也可以不要？”
&esp;&esp;“……”飞星几乎咬破下唇，“他会理解的。”
&esp;&esp;“我并不理解。”裴素章说，“我能告诉你的是，除非你和他分开，否则我不会和你继续交易。”
&esp;&esp;“……”飞星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并不是只有你一条路，所以，我劝你也想清楚。”
&esp;&esp;“你还有什么路？说来听听。”
&esp;&esp;“我会去找……虚沉烟。”飞星说。
&esp;&esp;裴素章脸色一沉：“你知道违约的后果。”
&esp;&esp;“我也知道私自篡改契约内容，违反九狱令条的后果。”飞星毫不畏惧地说。
&esp;&esp;“……你！”
&esp;&esp;“我就是在威胁你呀，魔鬼。”飞星笑意盈盈地说，“人若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你这个偷窃灵魂的魔鬼吗？”
&esp;&esp;“我的话，不会变。”裴素章说，“我还是不会与你交易。”
&esp;&esp;“但是，我要告诉你……”裴素章将玻璃杯搁在桌上，清脆地一声响，“青梅……还在阳间。”
&esp;&esp;“你是说……她现在，成了往日我能看见的那些鬼么……”
&esp;&esp;“你现在已经几乎看不见了吧。”裴素章瞟了她一眼，“再进行问狱，也只是事倍功半罢了。”
&esp;&esp;“那……我要怎么才能恢复？”飞星嘴唇颤抖，原来，青梅一直在她的身边……青梅……
&esp;&esp;“继续你的鬼媒人生意吧。”他说，“叁命五婚之法，乃与九狱之则相冲……说不准，有一日你便会再见到她。”
&esp;&esp;“说不准？没有别的办法？”
&esp;&esp;“……赵飞星。”裴素章阴鸷地看着她，“我觉得，我这几日，已经足够容忍你了……”
&esp;&esp;“对不住，谢谢你，裴素章。”飞星说完，又深深将脸埋进膝盖。虽然她已经很努力地压抑，裴素章还是听见了轻微的哭腔。
&esp;&esp;脚步在面前停住。过了很久，头顶才传来这样一句：“她的事，会有转机的。但，你不许再问，不许再想……”
&esp;&esp;飞星“嗯”了一声，没有抬头。
&esp;&esp;“还有，我没有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