雳立马从床上坐起,咬着牙找存在感,“你找法师究竟为何?”
景玓抬头,冲他皱了皱眉,“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若要留下便留下,若是专程来搞破坏的,那就恕我不便招待。不怕实话告诉你,这一次我找不到有能耐的高人,我是不会回京的。”
有婚约又如何,她人都不在京城,他有本事就找个人替她出嫁。
再说了,答应嫁给他,本来就是应付他纠缠的权宜之策,谁当真谁就是傻逼。
“你……”夏炎雳气得抬手怒指。
可不管他银牙磨得多响,也不管他神色多吓人,桌边的女人都没一丝惧意,那双眼眸要么泛着冷意,要么充满厌恶……
如果说在京城里她还算客气,那此刻的她完全就没把他当回事!
“行!你要做何随你高兴!”他放下手臂,倒在枕头上。
这一次,翻过身面朝着床内。
无视他那一身快气到升天的怒火,景玓低下头继续吃饭。
吃完饭,她亲自去后院打水。隔壁的热闹声已经消停,周围来看热闹的邻里也都散了。
在墙角洗脸的时候,景玓听到孩子的哭声。
同时还有那位法师的声音,“那邪祟虽然答应放过小狗蛋,但小狗蛋失了阳气,短时日内不会太好。只有去青吟宗静养,在我宗弟子的施法下,小狗蛋才能尽早痊愈。”
“多谢法师!你可真是我们祖孙的救命恩人啊!我家小狗蛋就拜托给您了,请您受老婆子一拜!”
“阿婆免礼,我们青吟宗替天行道、拯救苍生,救助黎民百姓本就是分内之事,无需道谢。”
景玓皱眉,忍不住又攀到墙头上往隔壁看去。
只见一白发老妪正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那法师原本抱着个四五来岁的孩子,见老妪非要磕头,便腾出一手去扶老妪。
讲真,这法师于她而言就是个骗子,那什么青吟宗多半也是个骗子组织。可她也清楚,时下这个社会,老百姓的信仰根深蒂固,别说她没法打假,就算打假,恐怕还没等她准备好证据,那些百姓就先把她给打了。
何况,也没人说这青吟宗骗财骗命,既然是你情我愿的,那她更是没必要多管闲事。
然而,就在她准备落下墙头时,那法师突然抬头,并直直地朝她的方向看来。
对方跟先前一样笑眯眯的,但不知道为何,景玓就觉得他这幅笑脸特恶心。
从墙头落下后,她倒了洗脸水,又装了盆干净的水端进房里。
床上,男人纹丝不动。
虽然他背对床外,但景玓从他呼吸声中也分辨得出状况,顿时有些诧异。
这啥人啊,竟然睡着了!
将水盆放下后,她又出了房门,把藏在暗处的影韵叫了出来。
影韵和影风都现了身。
景玓指了指另外几间房,说道,“这里不是京城,没必要藏着躲着,万一被附近住的百姓看见,还容易闹出误会。你们自个儿挑一间屋子,自己去打扫。”
影韵听话的去做事了。
影风咧着嘴凑到景玓跟前,说道,“六小姐,您怎不留个消息就出来了呢?您是不知道,我们王爷听说您不见了,可着急了。本来皇上派他护送三公主去和亲,但王爷为了您安危,直接撂了事儿就出来寻您。这一路上王爷更是没怎么合眼,恨不得长对翅膀飞到您身边。”
景玓红唇微勾,“那你觉得我该怎么感谢你家王爷的厚爱?”
影风立马道,“六小姐,您不用见外,这些都是王爷应该做的。王爷在乎您,那真是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您。不过,六小姐,王爷为了您是真辛苦,您要觉得过意不去,可以试着对王爷好点……”他举起手,用大指姆掐着食指尖,嘿嘿笑道,“哪怕好上这么一点,王爷就心满意足了。”
景玓‘呵呵’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不错,你很有前途。”
随后,她转身离去。
留下影风愣在原地望着她背影纠结。
她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啊?
夏炎雳这一觉睡得有些久,天都黑了才醒。
景玓原本的计划是今天去一趟庚华岛,但今早见过青吟宗的法师后,她直接打消了去庚华岛的念头。
一时没了计划,加上夏炎雳主仆三人的到来,她只能被迫做点别的,于是下午闲着没事便把影韵叫去市集买菜。
晚上,夏炎雳睡足了,精神了。景玓都做好准备迎接他找茬,没想到他一改脾气,只安静地吃喝。
她租的宅子除了厅堂,还有四间房,影韵和影风各占了一间后,本来还有一间空的。但也不知道影韵和影风是不是故意的,把一些多余的家具摆设全丢进了这间屋子,搞得屋子里乱七八糟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更好笑的是,屋中那身床上还摆了几盆花草!
两个手下吃了晚饭便早早回了房,以至于她想阴阳怪气几句都找不到人。
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