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地?想描摹出妹妹长大后?的模样。他看着看着,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姜荔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有些没回过神,呆呆地?站在姜菀身后?。徐苍看着她,仿佛看见了年?幼时的阿蘅。
他颤抖着手,从怀中取出一只匣子,里面放着一枚长命锁。
徐苍道:“你?们阿娘也有这样一枚长命锁,对吗?”
姜菀点头。
他柔声道:“我可以看一看吗?”
姜菀示意思菱去房中取来。她将长命锁放在手心,递到了徐苍面前。
徐苍亦摊开掌心,让两枚锁紧紧挨在一起?。他道:“这上面的图案恰好契合我与阿蘅的名,倒置后?看又是一个‘徐’字。”
姜菀按着他的描述凝神看去,顿时怔住了。她从未想过,那看似普通的图案背后?竟然藏着这么一层深意。
“你?们相?信了吗?我确实是你?们的亲舅父。”徐苍望着两人道。
他眼底浮起?伤痛,低声道:“你?们的阿娘这些年?过得好吗?”
姜菀犹豫着没开口。阿娘的这一生?该如?何说呢?她的前半生?颠沛流离,好不?容易过上了安生?日子,家中的生?意也做出了起?色,却?又屡屡遭遇不?幸。她过了许多苦日子,最后?更是在病榻上药石无医而离世的。
不?等她回答,徐苍便苦笑了起?来:“怎能好呢?若是好,她今日该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同我说话才是。她分明比我好小上几?岁,可却?——”
他眼底忽然浮起?一丝冷意,问道:“阿蘅的郎君对她如?何?”
姜菀道:“阿爹阿娘琴瑟和谐,彼此?爱重。”
徐苍怔忡良久,道:“阿蘅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或是什么话?”
姜菀轻声道:“阿娘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见到自己的生?身父母和同胞兄长。”
徐苍身子一震,喃喃道:“她最后?想起?来了吗?”
说起?阿娘辞世前后?的事情,姜菀眼圈微红,缓缓道:“阿娘这些年?对于?往事总是记得断断续续不?够真切,但她始终记得自己与双亲兄长失散了多年?,记得曾经?圆满的童年?。病榻上,她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再见一次亲人。”
“可阿娘却?无法记起?双亲与兄长的名字,尽管她流着泪牵着我的手,叮嘱我要替她完成心愿,却?也说此?事难为,若是无可奈何也不?必心怀有愧。”
徐苍抿去眼角的泪,温声道:“好孩子,你?是叫阿菀吗?你?的妹妹叫阿荔对吗?”
两人点头。
“你?们是阿蘅的骨肉”他似喜似悲,“上天终归还是怜悯我的。”
徐苍打量着食肆内的布局,目光穿过被风掀动的门帘看向后?院的房屋,说道:“如?今冬日严寒,这小小的屋子如?何能遮风避雨?府上早已为你?们收拾了院子,阿菀,你?同阿荔还是跟舅父回府上住着吧。”
他饱含歉疚的目光定在两人身上:“往后?,舅父便是你?们的亲人,万事都有我。”
姜菀本能拒绝:“不?必了舅父,我与阿荔在这里住得挺好的。屋子虽不?大,但该有的都有。”
话音刚落,她便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那疲倦晕眩的感觉愈发?强烈,姜菀觉得周身好似都没了力气,眼皮也沉重得掀不?开。沈澹察言观色,及时扶住了她的手腕。
“这是怎么了?”徐苍从悲喜交加的情绪中回神,这才注意到姜菀那带着病容的模样,不?由得着急起?来,“来人,快去请郎中来!”
一旁的沈澹道:“徐尚书,郎中已到了。”
徐苍这才察觉到沈澹的存在,不?觉微微拧眉:“沈将军?你?怎会在此??”
然而眼下并不?是盘问此?事的好时候,徐苍见姜菀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忙令一旁等候着的郎中上前为姜菀诊治。
郎中很快为姜菀把了脉,说道:“这位小娘子乃是风寒入体,才会起?了高热。我开上一副药方,照着方子煎药服用些时日便会痊愈。”
徐苍皱了皱眉道:“既然病了,不?如?随舅父回府上好好将养着吧。”
然而姜菀对这位舅父还是觉得陌生?,下意识摇头道:“我——”
一旁的沈澹声音温和:“姜娘子病体未愈,若是再换了起?居之处,恐怕更加不?利于?休养。不?如?等她痊愈后?再说。”
徐望亦道:“阿爹,此?事不?必操之过急,还是让姜娘子先养病要紧。”
徐苍仔细一想确实如?此?,然而还是放心不?下,吩咐道:“从府上拨些细心妥帖的婢女来照顾她们姐妹,再增派些护卫守在店外。亭舟,若是平日我忙于?公务无暇来此?,你?便要常常来看望。”
姜菀咳嗽了一声,道:“舅父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我不?过是一点小病,实在不?需要这样大的阵仗。”
然而徐苍认定的事情无人能够改变。他执意要把对妹妹的愧疚与想念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