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了徐望:“郎君拿好,当心?烫手?。”
徐望道了声谢正欲离开,忽然见不远处缓缓走过来?一个人。两人目光对上,徐望眉头轻展,拱手?道:“沈将军。”
沈澹淡声回了礼,这才转向姜菀,语气柔和了一些:“一杯百合饮,有劳姜娘子。”
徐望似有所觉,探究地看了两人一眼。
等候的间隙,沈澹礼节性地向徐望道:“徐尚书?近日劳碌,常昼夜颠倒,不知身子如何?”
“父亲一切安好,有劳沈将军惦念着,”徐望温和一笑,“不过说起忙碌,沈将军也不遑多让。这些日子操练新军辛苦,你身为禁军——”
沈澹忽然咳嗽了一声,将徐望未出口的语句盖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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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目看了眼?姜菀, 见对方正一心一意盯着锅中的百合饮,并未留意这边,方才开口道:“多谢徐兄关怀,我一切都好。”
徐望颔首, 便先行离开了。
姜菀把竹子杯递给沈澹, 照例嘱咐了一句:“将军当心烫手。”
沈澹端起竹杯, 掌心托住杯底, 大?拇指轻转动着杯身。竹杯外印了一行浅淡的字迹,写着杯中饮品的名称。
姜菀一抬头, 发?觉这位沈将军正专注地盯着竹杯。她没太在意,只是隔了片刻再?度看他时, 发?觉沈澹的眸色变得有些怅惘,似乎透过这竹杯忆起了什么沉重的往事?。她忍不住问?道:“将军,这竹杯……是有什么问?题吗?”
她的声音很轻, 沈澹却犹如从?某种厚重的思绪中惊醒一般。他眼?睫翕动?,缓缓摇头, 淡声道:“无事?。”
他的手指摩挲过那?早已洇入竹杯表层的墨色字迹,道:“我只是想到了一位故人。一时神伤,失态了。”
姜菀瞧他神色哀伤, 心想莫非这位故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否则他这样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怎会露出这般模样?她下意识小心开口道:“往事?已矣, 将军……朝前看吧。”
“小娘子误会了, ”沈澹显然明白了她的想法,“故人尚在人世,只是不得见而已。”
姜菀默了默, 柔声道:“来日方长,将军何?愁没有相见之日?”
沈澹笑容微含苦涩:“但愿如小娘子所言。”
他捧着那?竹杯, 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没入暮色中。
姜菀目送他走远,无声地叹了口气,垂目继续向下一位食客售卖汤饮。
如今食肆的生意稳中见好,基本每日都能有数额不低的进?账。对于这样的发?展态势,众人也是很满意。姜菀便更有动?力带着宋宣研究新菜品了。
这晚暮色四合,周尧在食肆外房檐下挂起灯笼照亮店门口的路。思菱在每张桌上摆好菜单,静待食客到来。
今日的街道上似乎很是热闹。姜菀站在食肆门前,瞧着不少人都步伐匆匆地往远处走去,偶尔还能听见人群里传来的热切讨论。
“今晚手气如何??”
“还不错,你呢?”
“我第一轮中了,第二轮便不行了。”
宋鸢把店门口清扫干净,握着扫帚歇息时听到这些对话,咋舌道:“他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思菱犹豫道:“手气……他们莫不是刚从?赌坊出来?”
姜菀亦疑惑着,却见不远处风风火火地走过来一个人,中气十足地冲她道:“姜娘子,是我。”
看清来人,姜菀有些好奇地道:“秦娘子,你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县学晚间也可?随意出入吗?”她边说,边引着秦姝娴入内坐下。
秦姝娴端过倒了茶水的杯子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这才道:“平日自然是不可?的。只因明日是课假,我今晚才有闲暇在这个时候来。”
她幽幽叹气道:”说到这里,恐怕日后我没法随时溜出来到你这儿吃饭了。夫子说,往后县学要?严加管束,不经允许,所有学生不得随意离开。”
“那?县学的学生们只能在饭堂用餐了?”姜菀问?道。
秦姝娴双手一拍:“哎呀,我险些忘了正事?。”她顾不上点菜,而是神神秘秘地示意姜菀在自己身边坐下,低声道:“姜娘子,我今日来,正好同你说说饭堂的事?情。”
她神色郑重,姜菀不由得放轻了呼吸:“情况如何??”
秦姝娴道:“原本县学是打算再?聘一位厨子的,但付师傅此次回乡来回也不过十几日,这样短的时间内实在不好重新招人。我和赵家兄妹便趁机提了一下你所说的‘盒饭’,夫子们说会考虑我们的建议。”她冲姜菀道:“姜娘子,接下来该你努力了,争取拿下这个机会吧。”
姜菀对上她期盼的目光,点头笑道:“我会努力的。”
只是她心里并不乐观。县学作为官学,给出的报酬自然不会低。它一旦要?同外头的食肆做盒饭生意,坊内所有的食肆酒楼都不会放过这一大?好机会,竞争必然十分激烈。只是不知县学会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