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的事虞听从没跟她提起过,日子仿若平常一般静悄悄的度过。
有时想得深了,冉伶又睡不着,不忍打扰身畔安睡的听听,便爬下床去抱猫窝里熟睡的猫。幸好猫猫都很乖,被吵醒也不会发脾气,任由她抱在怀里顺毛抚摸,给她缓解紧张情绪。
尽管这样,也阻挡不了生日一天天近了。
生日
今天虞听的心情不太好。
没有理由, 没有原因。早上一睁眼,望着因为光线昏暗而昏昏沉沉的天花板,她情绪莫名很低。
她很了解这种感觉, 清楚这种感受。空虚、厌世。某一段时间曾经整日整夜的包围着她,所以她并不奇怪。她习惯, 但又有些不适应,这感受这么清晰的涌浪上,距离上一次隔的有些时日了。
多久?两个月?三个月?
同居到现在也不过三个月——虞听侧头看了眼身旁熟睡的冉伶, 她这么想道:终究是没能超过三个月。
从确定关系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到一个月。齐悯还说错了, 她没超过时宜。
女人在身旁安睡, 虞听无法在她身上获取一星半点的情绪价值, 也不想继续入睡。她起身,走到阳台,擦火,低头,点了根烟。
对于隻穿了一件单薄睡裙的女人来说凌晨的风很凉,虞听享受这样浑身被凉意包裹的感觉。手肘抵着台面, 微微弯着颈,两指夹着细烟, 吐出烟雾,眼前的花丛变得雾蒙蒙,跟她的思绪一样迷乱。
今天是九月七号。
没等冉伶醒来, 虞听便去了公司。
她喜欢黑色,今天穿了一身的黑。质地丝滑的黑色西装外套内搭了件闲散的黑色衬衫, 前两颗扣子解开来,露出了细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西装裤下踩着一双细高跟,高跟上镶嵌着一颗珍珠,黑中掺杂着这么点儿白。
正式中又带着闲散,没什么精气神却仍然有气场。她靠在椅背上侧对着办公桌抽烟,翘着腿,裤脚往下垂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脚背。桌上的文件有些乱,她忙起来就是这样,乱七八糟的也不收拾。
桌面上的手机亮了,暗下去,又亮起来。
伶姐姐:【听听去公司了吗?】
伶姐姐:【好早,今天很忙吗?】
伶姐姐:【晚上几点回来呀?】
虞听没回復,她有充分的理由,假装自己正在忙。
“帮我整理一下桌面。”她对敲门走进来的金雅说道。眼皮耸拉着,没有抬头瞧她。
金雅看了她一眼,对她这样的状态见怪不怪,帮她将文件分类整理好,一边对她说:“虞皓已经上交辞呈了。”
“哦?是么?”
“就在刚刚。”
“他带的项目结束了?”
“结束了。”
虞听“嗯”了一声,没有太高兴的样子,“滚得好。”
虞听从小就是虞家众所周知的大小姐,虞氏是她的——虞听打心底里就这么觉得且拥有这样的占有欲。所以回国接管公司以后她十分强势,理所应当地接手了虞皓在她之前掌管的许多项目。她不会跟虞皓假惺惺地去客套什么,对他的厌恶表露于言行,强取豪夺。虞老爷子不动声色,虞皓也不敢有半句怨言。虞听一直在步步紧逼地铲除他在集团的势力。就算他现在不辞职,虞听早晚也会把他给逼走。
如今他主动致辞,还免了今后颜面尽失。只是他并不识相,虞听很快知道,递交辞呈,只不过是他在老爷子那儿博取同情的筹码。
虞老爷子倒也是真的心疼他,才没多久,就拄着拐杖亲自过来给他“讨回公道”了。
“虞董好。”
听到门外有人这么叫,虞听愣了愣,将指尖上的烟放进烟灰缸捻灭,抬头看去。
一段时日没见,老头看上去没先前那么硬朗了,一头白发稀疏,气色暗沉,眼珠浑浊,弯腰驼背,拄着拐杖也要刘秘书搀扶着。
虞听站了起来,接替刘秘书将他拉到沙发上坐下,做出个好孙女的热情模样,“爷爷怎么来了?”
虞长山嗓音浑哑:“来看看你不行么?”
“来看我?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老宅看您就好了,费得您跑一趟。”
虞长山又说:“顺便来看看公司。”
虞听半开玩笑问:“爷爷这是不放心我?”
“瞧你说的。这么提防爷爷做什么。你和小金都是好孩子,做得很好”虞老爷子侧头看了她一眼,劝道:“少抽点烟。”
虞听随口应付:“这不是心烦。”
“怎么回事?跟小伶吵架了?”
“没有,”虞听淡声说:“跟她怎么吵架。”
虞老爷子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