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满心悲痛,真恨不得冲进清远候府,将唐向晚和楚舰寒碎尸万段。
而今他被圣上厌弃,一旦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传进圣上的耳里,他的处境就会雪上加霜。
他唯有将恶气忍下。
林锦的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还是派人入宫通知了皇后。皇后转达圣上,只得到一句,让他看着处理。
三皇子苦笑,上吊自缢传出去有碍名声,对外只说三皇妃得了重病,暴毙而亡。
他故意要恶心唐向晚,借口安宁和德妃逝世不便大势操办,还故意不邀请清远候府的人来吊丧。
他被唐向晚害的如此凄惨,他要林锦的丧事,成为唐向晚心中永远的痛。
唐向晚得知消息时,精神萎靡了好些日子。
她不明白这些人,明明恨的是她,找她算账便是,何必拿一个死人做文章。
当日唐姝之死,是她自寻死路。三皇妃却不一样,她的死,却是他们一手铸成的。
虽则三皇妃活着未必会比死了舒坦,到底一切因她而起。她只是想要去灵堂哭一哭,全一全彼此的情意,就连这小小的要求,也无法如愿。
楚舰寒怕她迈不过去这道坎,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抚:“向晚,跟着队伍浩浩荡荡的送行,亦或独自去吊丧,都是一种形式。只要心意到了,三皇妃不会怪罪你。”
唐向晚听懂了他的言外之音:“你能带我去祭奠三皇妃?”
为了博她一笑,还有什么是楚舰寒做不到的事?
三皇妃出殡那日,是个阴雨绵绵的天气。唐向晚知道三皇妃埋葬在盛京的贵族陵墓里,出殡时,要路过清远候府。
她早早的就醒了,站在府门口,打算送三皇妃一段路,谁知她等到午时,也没有看到出殡的队伍。
李静云故意穿着一身明艳的红色,手里抓着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说:“嫂嫂,我劝你啊别等了,三皇子为了恶心你,特意绕开了清远候府。”
唐向晚火冒三丈,堂堂一个男人,竟小气成这幅样子。她不能生气,生气就中了三皇子的记,笑语晏晏道:“你替我转告一句话给三皇子,心胸过于狭隘的男人,是成不了大事的。”说罢,转身就走。
李静云紧追不舍的跟在唐向晚的身后:“嫂嫂,你和大伯哥机关算尽,可惜啊,圣上还是没有松口要立靖安王为太子。你们气不气?”
唐向晚有些揣摩不透圣上的心思,按理说二皇子被软禁,十皇子和十一皇子还是垂髫孩童,圣上已经年过半百,三皇子做出道德败坏之事,太子之位,理应落在靖安王的头上。
就算是嫌弃靖安王母亲出身不够高贵,却少了外戚干政的忧虑。何况靖安王又要娶姬家的女儿为侧妃,有太后说好话,这事却迟迟没有下文。
她如何也不能让李静云得意:“尽人事,听天命,至少靖安王还有机会,而三皇子…”蔑视一笑:“这辈子可就无缘了。”
李静云的眉眼,浮现一点得意:“圣上没有因为德妃的事软禁三皇子,足以说明三皇子还有机会。唐向晚,等三皇子东山再起,我看你还怎么得意。”
唐向晚从容淡定道:“你不妨等那个时候再来和我撂狠话。”
李静云怨恨的瞪着唐向晚,不舍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恶狠狠的喊:“唐向晚。”
唐向晚头也不回,她本就心情烦躁,不愿耐着性子和李静云周旋。
李静云四下环顾,因是午时,猛烈的太阳高高的悬挂在空中,主子都在小憩,那些仆人侍女便也跟着偷懒,这条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
隐隐约约间,李静云看到两个侍女朝这边走来。她拔下头顶的簪子,追上唐向晚,狠狠的划向唐向晚的脸。
被冤枉
唐向晚被唬了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将李静云推开。
李静云脸上闪过一抹不舍,刹那间又狠下心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要能把唐向晚扳倒,付出任何代价都值得。
故意把肚子对准草地上的大石头,就那样倒了下去。
唐向晚直觉有问题,想要拉住李静云时,已经晚了一步。
只听李静云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好痛,”又故意抬高音量说:“唐向晚,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明知道我怀有身孕,为何还要将我推倒?
婆母已经把权利尽数转交给你,你为何还不放过我,放过我的孩子。”
侍女听到李静云的痛呼声,飞快的往这边赶来。
唐向晚额头有冷汗滚出,她看到鲜血将李静云白色的底裤染红,陡然瞪大了眼。
想不到李静云为了诬陷她,竟然下如此大的血本,连未出世的孩子都舍得舍弃。
“你…你这又是何苦?”慌忙就想把她扶起来。
李静云一把将唐向晚推开,她为何要牺牲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难道唐向晚不知道吗?
疼爱她的姐姐枉死,而她却奈何不得唐向晚一丝一毫。
她要报复唐向晚,要让她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