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君么?”
他?一个劲给?她使?眼色,用尽全力地挤眉弄眼在她的?装傻之下败下阵来,只?能说?道:“尊君应当很想你,你不见?他?,他?怕是会多想。”
持清对她的?偏爱,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封离刚刚身死,她又不去见?祂,人间和?九州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祂……可真的?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物啊。
溪客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惹了谁也不敢惹了持清,毕竟他?最大?的?优点就是识相。
他?朝姜真微微点头,俯身告退。
只?有姜真一个人的?时候,她才无声将脸抵在桌子上,露出些羞耻的?表情。
她是没踏足过瑶池半步,但几?乎天天都在做噩梦,前?几?日还因为做噩梦精神恍惚撞到桌角,成?为了天道的?笑柄!
质地粘稠的?尖端像是枝条一样吸附在她的?身体上,有的?时候隔着衣物,有的?时候顺着胳臂延伸入深处,钻进她口唇,在口腔里搅动,姜真顺从他?的?纠缠,那如同饮血般的?殷红的?唇,便会难以自抑地、喜悦地落在她腰肢上,柔润湿腻。
仙人之体本就不容易入梦,可她几?乎每天都在相似的?梦中?被纠缠,醒来时身上还残留着细微的?潮湿和?灼热的?感觉,她几?乎一点都不想回忆自己每晚梦到了什么。
越是这般,姜真便越是难以面对持清,若是他?真的?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样断情绝欲,倒是要好得多。
但事实恰恰相反,姜真甚至有些害怕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就像是,随时要被吃下去一样。
因此她总是有意无意,忽略那偶尔如同幻觉一般闪现的?,瞳孔的?影子。
可她似乎真的?有些疲惫了。
拿了封离和?徐白的?气运,她也不得不接下手里这个烂摊子,周转于仙界之间。
一旦松懈,巨大?的?困意就向她席卷而来,凑巧的?是,她今日没有做噩梦,也没有天道来打扰她。
困倦和?乏味涌上来,她索性?靠在榻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长发从枕上铺开垂落,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侧身躺在榻上,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像个孩子。
但在迷蒙之间,她还能直觉般感觉到另一个人熟悉的?触感,握住了她的?指尖,将她搂在怀里。
姜真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也知?道那人是谁,在心中?无声叹息。
……总感觉,不会是个好梦了。
冰冷的?指尖从她指缝中?钻过,他?只?是静静地搂着她,并未做其他?任何的?动作,姜真恍惚之间,甚至以为他?已经离开了。
姜真在他?臂怀中?,睡得疲倦又安稳,他?紧紧怀抱着她,就像守护着什么珍贵而易碎的?宝物,过了许久,直到姜真的?呼吸声渐渐安稳,他?才轻轻地将头抵在她颈侧,餍足地轻嗅。
青丝如同织结的?网,垂落在她脸侧,姜真眼睑微动,睫毛末端牵连着细微的?颤动,好似跳动的?蝶翼。
他?的?指尖顺着姜真的?下颌,慢慢地滑过,从下而上,有冰冷黏腻的?东西,缠住了他?怀中?之人的?脚踝。
姜真这时候的?呼吸,已经逐渐平稳下来,对发生的?一切,也浑然不知?。
那对奇诡的?眼眸,齐齐注视着她被烛火照亮的?脸,持清缓缓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倾听着她胸膛平稳的?心跳声,和?血肉流动的?声音,弯了弯眼眸。
姜真似有所感,下意识地歪了歪头,蹭过他?的?掌心。
持清微凉的?体温,都沾染上一点她的?温度,他?的?笑容凝固在那完美的?一点上,脸又变成?熟悉的?昳丽模样,只?不过染上一层潮红。
他?轻缓地顺抚着她的?后背,染上一层柔软而温顺的?神色,层层叠叠重合在一起。
门口被啪得打开,天道兴致勃勃地大?声喊道:“姜——”
它刚喊出一个字,表情就骤然凝固在脸上,舌头像是被烧麻了一般,再也发不出第?二个字的?声音,全都堵在了口中?。
“嘘。”
持清竖起苍白修长的?手指,点过唇畔,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周围的?所有事物,都仿佛被这个动作无形凝滞,只?余下死寂,变成?了一场恐怖哑剧。
美梦
她原本?……打算做什么来着?
姜真干裂的嘴唇动了动, 喉咙痒痛,她迅速坐起身,朦朦胧胧地咳嗽了好几声, 眼睛看见了头顶镂花镀金的悬帐, 床榻间熟悉又陌生。
她刚刚好像还在想别的事, 怎么醒来之后却仿佛在另一个世界。
姜真从榻上爬起来,迷乱的神思逐渐坠地,渐渐清醒起来。
床边立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女,脸蛋朴实?,头上?梳着双髻, 笑容甜甜的,喊她小姐。
姜真刚醒的那股迷糊劲已经?过去了, 如今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