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道:“你,你怎么咬我?”
虞平舟将腕表摘下来,放在他手里:“计时。”
腕表开始智能报秒数。
周遭就只剩下这个电子音,时间一秒一秒地往后走。
陈子轻的世界像被按了暂停键。
直到虞平舟开口:“已经过去了一小时二十分钟,临时标记还在,这跟你说的可不一样。”
陈子轻懵了:“我不知道啊。”
他想到什么,呼吸顿时就急促起来:“变了,竟然变了,也对,我没有延迟分化,我的腺体跟激素,信息素数值都是正常的,那我岂不是能被你永久……”
“啪嗒”
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打断了陈子轻的话。
陈子轻看着吸烟的alpha:“你不会是以为我是故意骗你,想让你临时标记我吧?你不信我,不信我母亲,难道你也不信你父亲吗?我真是你未婚妻!”
虞平舟道:“吃药了吗?”
陈子轻瞪大通红的眼睛:“你当我是犯病了,在胡言乱语?”
一缕青烟飘到他脸上,他潸然泪下。
布满泪痕的脸被捏住,抬起来,有微凉带着烟草味的吻落在他脸上,他对上了熟悉的深情慈悲目光。
虞平舟宠溺地看着他:“偏要回来,现在回来了,这样的局面,是你想要的吗?你想做的事情做好了吗?”
陈子轻整个身体剧烈一震:“你……”
虞平舟从他张开的嘴探入,给了他一个咸涩的吻:“才想起来。”
陈子轻怔怔的。
虞平舟把他昏沉的神智吻醒了,他有些迟钝地心有余悸道:“吓死我了。”
“你是不是心里有怨啊?”陈子轻被虞平舟捞到怀里,他把手伸进对方的黑色毛衣里,摩挲着将手心贴着那颗人工心脏。
好冰啊。
怎么这么冰,虞平舟的体温确实比常人要低,易感期更是低得不像活人。
可易感期现在也没在易感期啊。
是不是昏迷的几个月造成的后遗症,还没恢复啊。
捂捂就好了。
陈子轻脑子僵木,他很快就被感应到的心脏跳动转移注意力,眼睛看着虞平舟鬓角的白发:“对,你该怨我,你不该原谅我,你起码要装十天半个月,快把我吓疯了再说出真相。”
虞平舟没多少血色的面上展露一抹淡笑:“舍不得。”
陈子轻用力搂住虞平舟的脖子,把自己紧紧地贴上去。摆阵那会儿,他记得虞平舟把老道士叫到一边,不知说了什么。
要问吗?
算了,不问了。
只有他,虞平舟,江扶水二人记得命运扭曲后的事情。
那一段记忆像是硬塞进来的,被单独归纳在跟人生无关的角落,打包好了,就那么丢在那里。
陈子轻跟虞平舟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重来的今生,死了的人活着,他的人际圈也没那么紧绷,什么都比原来要好,除了他的病情加快,除了虞平舟的心脏损伤。
虞平舟垂下眼眸,低低叹息:“既然可以重来,为什么不能早个十年,让我有机会尽我所能控制你的病情。”
陈子轻心说,那哪有让我选的机会。
几个瞬息后,陈子轻拿走虞平舟的烟叼在嘴边,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没事的,你看我跟你正常交流了这么长时间,脑子一点都不糊涂,胳膊腿也热热软软的,不冷不僵硬。”
虞平舟轻车熟路地觅食。
怎么都好,活就一起活,病就一起病,死就一起死。
当夜,陈子轻睡着觉突然就乱喊乱叫。
二楼门窗紧闭,刺耳恐怖的喊叫泄不出去,虞平舟将将要往阳台跑的人禁锢在怀里,唇舌舔上他腺体。
陈子轻一下就颤了起来。腺体灼热发痒,他在信息素本能的牵引下为虞平舟开门。
虞平舟却没进去,这个时候他哪有心思进门,他让烟雾里拢着陈子轻,是浅薄的雾,不会让他的oga窒息咳嗽。
陈子轻拉着虞平舟的手放进门里,短暂地安静了会就说他喘不过来气,两手抓扯着脖子,嘴里嚷嚷着有绳子捆着他,他要死了,求虞平舟帮他把绳子剪掉。
虞平舟顺着他的幻境,对他做出用剪刀剪的动作:“好了,剪开了。”
陈子轻扇虞平舟耳光,指甲刮破了他的面颊。
虞平舟把面颊的血丝蹭在他脸上,一边低哄着,一边给他注入一管药剂,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