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被刺激过头了才反倒生出争抢的心思,又或许……他舍不得侯府这泼天的富贵?”
侯夫人倒是将她的话听了进去,本就对孟柏刃有偏见,觉得他爱重权贵不愿意去做乡下小子也有道理,神色稍缓,话却阴毒:“你若敢欺瞒于我,可就得小心你全家的性命!”
“宛月不敢。”姜宛月忽然说,“夫人想也瞧见了孟柏刃脖子上的伤口?那可是他自己拿匕首划的。”
侯夫人哪儿会注意孟柏刃的脖子,闻言,蹙眉:“他好端端伤自己做什么?”
姜宛月仿佛有些害怕似的道:“他说……若是府里要赶他走的话,他就不活了,还要拉着二少爷一起去死!”
侯夫人神色惊骇似的浑身一震,失手打了桌边的茶杯。
姜宛月赶紧避开。
杨嬷嬷扶住侯夫人,侯夫人的手都在颤,气得声音都粗了:“逆子!这个逆子!当初在肚子里就不安生,我就知道他是个来讨债的,我说怎么生下他来以后倒和他处得亲了,谁知道旻儿竟不是亲生的,现在这个逆子又回来讨债来了!”
姜宛月见她气得狠了,顾不上自己,也就安心了。
旁边的杨嬷嬷安慰道:“夫人息怒,依奴婢看,夫人暂时还是不要动大少爷了,免得真把他给逼急了……这种乡下长大的孩子就是无知无畏,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侯夫人气得胸口喘了几下,道:“倒成个祸害了,也罢,他大字不识,又不通礼数,空有一副皮囊好看,又能有什么出息!”
说着,侯夫人冷锐的目光扫了姜宛月,道:“你给我好好盯着他,有什么事及时禀报!”
姜宛月乖巧道:“是,夫人。”
侯夫人这才带着一众奴仆离开了。
姜宛月看着她的背影也是大开眼界,偏心养子到这个份儿上她也是头一回见,侯夫人这个母亲才更像来找孟柏刃讨债的。
淮阴侯要带着儿子去见的客人是他们家的世交,京中的禁军指挥使陆勇,他们两人也算是一块儿从国子监出来的,只是淮阴侯进朝廷做了文官,陆勇则去从了军一路做到了指挥使的位置,深得圣上宠信。
一同来府上的还有指挥使的嫡子陆崖,今年十七岁,只比孟柏刃大了一岁,如今也在国子监上学。
淮阴侯想要让嫡长子入国子监读书,只是又怕他出身乡野去了国子监面对那些贵族子弟会处不来,因此就让介绍他和陆崖结识,好让陆崖这个哥哥关照、提点着他。
但此时的淮阴侯还想不到,到最后陆崖反倒成了孟柏刃的跟班在国子监“惹是生非,为祸一方”。
淮阴侯笑着道:“刃儿,这位是宫中的指挥使大人,是为父的多年知己,你便唤一声陆世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