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文为你做的造型,你穿旗袍很好看。”
安宁眨了下眼,明白他说的阿文就是奚中文,是之前和平的美术指导。之前在和平剧组里也听文哥说起过当年板提携他的事情。显然这两位亦师亦友的好友,一直都保持着联系。
目光扫过衣架,他的手指一动,衣架走过去摘下一件衣服,转过身举起手里的衣服向安宁展示。那是一件旗袍,却是银白色的,绣着近似同色的花纹。虽然同样是旗袍,却和之前安宁在和平里穿过的大红旗袍是完全两种类型,这一件旗袍质地更好,而且有一种宁静、纯美之感,又有一种雍容大气之美,和安宁现在要演的杜云嫣的身份很是符合。
转目再看其他的服装,便会发觉并不仅仅是那样色彩浓烈的舞台服,而是刚才被那样浓烈的色彩迷住眼目而没有注意到其他的常服。细细看过那些服装,仔细一品,才会明白张叔评所有的设计从来都不是为了一个“靓”字,而是绝对与剧中人的身份地位性格以及情感经历等等条件完全相符,以贴近人物烘托人物与气氛为最终目的来设计的。
不论是做美指还是做服装造型,不在设计中掺杂任何个人喜好,纯粹以戏论戏,设计出最恰当的方案来。或许,这才是他成为首屈一指的焦点美指的秘密吧!
二天,演员也基本都入组报道。在人群里毫不意外地发现了那抹清瘦的身影。黄垒,一个被哥哥圈定的演员,周身的书卷气,可能与他一直留任学校有很大的关系吧!
因为之前在霸王里就曾经客串过角色,也认识哥哥。见了面也颇为亲近。不过一句习惯性的“张老师”还是让哥哥叫出声来,直摇手示意他也叫“哥哥”就好了。黄垒也笑,和安宁打招呼时就叫了声宁姐。反倒是安宁,居然回了一句“黄老师”惹得旁观的哥哥大笑,直说安宁学得倒快。
摸摸头,安宁也不以为然。再怎么着,这位也是老师,虽然不是前世她的任课老师,也该有所尊重。何况内地的演艺圈从来都是这老师那老师的,也不知是从谁那里传下来的,入了行没两年就会被尊称老师了。甭管谁,都是艺术家而不是普通的演员。
因为是和北影合作,所以有些演员都是来自北京电影学院的。另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和黄垒同校的谢蓝,人长得很是漂亮,也颇为谦逊。因为两人都比安宁小上一岁,所以对他们那一声“宁姐”安宁也没有谦虚,就那么应了下来。
不过对另一位和她有很多对手戏的内地演员,她就不敢随便应声了。饰演丫环小花的刘天驰,虽然名声不显,可在安宁还是林媛时,每次见到都要称呼一声老师的。突然这样在夜半中碰到一起,感觉很是微妙。相处时也是既亲近又有些潜意识的谨慎,这样的态度,倒让不明真相的几位内地前辈大赞香港演员很谦逊。
一次做造型,像安宁几人就很是简单的。做造型换服装都不超过一个小时。但是哥哥的造型就很难做,光是脸上那些烧伤,就要做超过两个小时。每一块小伤疤黏到脸上时都很是仔细小心,一旦错手粘错位置还要再扯下来重粘。虽然说用的胶水和肤蜡已经特意选择了不过敏的,可用的时间长还是会对皮肤产生一定影响。原本说哥哥穿上斗篷的时候就可以不做这些假伤疤,反正到时拍也拍不到,却遭到哥哥的反对。
坐在靠后的位置,看着哥哥默默凝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中渐渐浮现的复杂表情,安宁也觉感慨。连她这个旁观者看到哥哥脸上一点一点多出那些伤疤,遮拦起那张英俊的脸庞都觉得有些无法接受,何况是哥哥。如果就这样走出去,再添上黑夜背景或是恐怖点的配乐的话,可能真的会让看到的人失声尖叫出声吧?
从镜子里看到安宁的神情,张国容突然牵了牵嘴角,虽然是大笑,却少了些欢喜,反倒有些苦涩。
“有一段时间,我每晚都做噩梦,很怕有一天自己被人泼硫酸或是有人拿刀划破了自己的脸做梦时梦到的脸就和现在这张脸很像”
虽然哥哥没有说得更明白,但安宁还是敏感地想到了当年轰动一时的歌迷之争。不禁伸手搭上哥哥的肩,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望着镜子里那张可怖到不敢让人死盯超过两分钟的脸。
“还好,决定退隐后就没有那么怕了。每晚也睡得香”反手握了下安宁的手“如果不是现在看到这张脸,可能真的忘了那些事,就连自己都以为什么都不介意了”
拍了拍哥哥的肩,刻意加大了手劲。安宁很随意似地笑道:“这样也好啊当是发泄,把所有的一切,那些忘记的还有没忘记的都在这部戏上发泄出来好啦!”
伸手挑起哥哥的下巴,她半真半假的笑道:“哥哥,现在这张脸会让很多人记忆深刻啊”话音刚落,手上一痛,她的手指一颤,下意识地送到唇边轻轻吹。抬头,看着哥哥染上一丝笑意的言,委屈地撇了撇嘴,抱怨道:“要不要那么大力啊”抬手敲了她一记,张国容没好气地教训她“你刚才那可是明显的调戏,没告你就不错了,还敢抱怨?!”
“好了好了,是调戏,最多你去告我嘛!”安宁小声嘀咕着,忽然又眉开眼笑地看着哥哥“不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