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九,做爱。
大年三十,做爱。
大年初一,做爱。
大年初二凌晨四点半,白原爬起来捞起手机推开书房的门,躺下,瞪着天花板。新风系统也会有声音,昨天她就知道的。闭上眼试着入睡翻来覆去几回之后,认命地又摸出手机。刷了会儿微博,在手机上下了个斗地主。她想起来有次跟朋友在黄楼喝到半夜,站在路口等车的时候,看到有个戴着头盔的代驾小哥坐在路边台阶上玩斗地主,折迭自行车放在旁边,半醉到眼神迷离间悄摸声儿地拍了张背影,拿来做了好久头像。
斗地主,一款你手残到突然下线也会有人偷着乐的游戏。
常绪推门进来的时候,白原已经换了三个qq号四个姿势外放着声音斗地主,对上她从疑惑到无语到平静的表情,继续点屏幕,“我有什么办法,你怎么不操死我。”游戏放在后台从音乐软件搜了首《常回家看看》放,回来看游戏还没死,“先说好啊,不是反问的意思。初二了,我也得常回家看看。”
“所以?”
“我做饭好吃吗?”
常绪点点头。
“可惜我自己没感觉,只觉得自己做有时候比点外卖省钱。”又一局结束,“这样吧,你不是会写字么,自己写几张,想吃饭时带过来。如果这样有来有往大家会更好受的话。”
“真的?”
“真的!除夕都不放假我认了,上完总得调休一下吧!再做下去我老胳膊老腿儿老什么都要坏掉了,你当我今年十八可以抱着你亲几个小时呢?”
手机进来一条106开头的短信,白原笑着切掉斗地主摆摆手下楼。
于是,大年初二,放假。
出小区门,到马路对面等公交,坐了十站路到了一个挂着“xx市中心血站”牌子的地方。到了才想起来应该吃点饭,地方不算偏,但大年初二应该很多早点铺子老板回家看看了,于是顺着导航走了半天找了家麦当劳草草吃了点儿又走回来。
因为走进血站医生可能头也不抬地问一句,“吃饭了吗?”
“吃了。”
“昨天熬夜了吗?”
“没有。”应该没有吧,都多大了还要数着时间看做了多久吗。
其实这些问题意义都不大,反正还要做血液初筛,指标不符合的话填完单子还得走人。所幸医生拿着5号针头扎完她的手指头后低头刷刷写字没说别的——这说明吃了几个月铁剂血红蛋白终于合格了。自从献血间隔期到了,而她血红蛋白几次过低没有新的献血记录,血站隔几天就给她发短信。
5号针头扎指头尖好疼,反倒是粗得多的16号静脉穿刺采血针扎进去不疼。很多次白原填完表格医生告诉她血红蛋白低,她都在心里吐槽你能不能扎完指头看合格了再让我填表,我填表的手不是手吗?好吧,规矩是领导定的,流程就是这么个流程,何必为难一个小办事员呢,人家都不抬头看你,自以为是自作多情自讨没趣,人家只会在采血针扎进静脉,贴上固定胶布,取掉乳胶皮筋的时候跟你说:“拳头不停抓握收放。”
而白原选择在她说之前就闭上眼睛自觉抓握。直到医生说,可以了,睁开眼睛。采血袋也是是有容量上限的。
医生拔掉针头拿棉签给她按着,按完给她贴上创可贴又缠上止血带,“半个小时后取下止血带,创可贴多贴几个小时,24小时内不要洗澡。”不说这个出了问题不闹出个事故也可能闹出个舆情。
“那边有热水和菓珍。”
“好的,谢谢。”为了省事她只从饮水机接了少量温水喝了两口。浪费一个一次性纸杯。休息了十分钟左右拉好袖子,医生让她选纪念品——虽然是无偿献血,但有些地方会拨经费购买一些纪念品,提高献血参与度。
平时可能是些粮油炊具茶具毛毯夏凉被什么的,倒是很实用,节假日偶尔会有些特别的可选,这些都编辑在每次的短信里。白原选了节假日活动新增的一张景区门票,因为最轻。涉及到经费支出明细,选完纪念品要在一张表上登记名字和身份证号,写完一个医生轻轻拉住她的袖子看着她的手腕对另一个医生说:“原来她就是这么白呀,不止是脸白,不是贫血。”
白原点点头,都能献血了怎么会是贫血,“嗯,遗传吧可能,我妈比较白。”
住在闹市的好处之一就是交通发达,从公交站到小区门只有几步路,不至于献血后剧烈运动。进小区后在隔壁单元小超市买了几颗鸡蛋,听到超市小夫妻在讨论这个月先还哪家信用卡,先用一下爸妈的钱之类的。大部分时候小超市收账的是他们母亲,一个五六十岁很和善的老太太,有时会给她抹零,还有一次问她穿得冷不冷。今天不是,可能大年初二在家招待亲戚。
上楼后又拿着水卡和水桶去楼下直饮机灌水,直饮机有纯净水和矿化水两个水管,她每次都灌右边的矿化水,一桶贵五毛钱,因为觉得比纯净水更甜。碰见的一些上了年纪的节俭的老头老太太大部分会灌纯净水,这次是一个中年男人在灌,跟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