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昕予简单冲了个澡,然后饥肠辘辘、又不抱什么希望地去厨房觅食。
总裁嘛,厨房哪会有什么食材。
刚走到客厅时,他便闻到了扑鼻的粥香,余光发现茶几上放了张卡,底下压着张字条,笔锋遒劲,一看便知是陆深的字迹。
——厨房有粥记得吃,卡里是容夙给的项目分成,钟点工每周三、周六过来打扫,其他时间不会有人来。
——陆深。
如果仅仅是闹脾气躲着他的话,陆深的这番安排确实很妥帖,季昕予也相信他肯定不会过来打扰。
陆深这人虽然控制欲强,但向来言出必行。
可惜对于季昕予来说,从陆深的所属范围里划出一部分给自己,这样的安排仍然只适用于附属品。
被主人承认有思想的附属品仍然只是附属品,仍然不是季昕予想要的。
他拿起签字笔,笑着写下两个字:谢谢。
保温柜里的粥和小菜味道还不错,比起别墅里厨师的手艺差得多,但他吃得很满足。
这样的味道才应该是他生活里的常态。
他收拾干净碗筷,又回房间把床单被套换下洗好晾好,把桌上那张银行卡放到抽屉里用其他东西盖好,然后背着被遗落在沙发上的背包准备离开这里。
临关门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在智能门锁的小屏幕上点了几下。
未几,一声提示音过后,机械女声提示:“删除失败,请至少保留一组指纹信息。”
然后,季昕予又发现,这东西上的开锁信息,除了他自己的一组指纹和被禁用的密码之外,全部都被删除掉了。
也就是说,如果季昕予不启用密码的话,这门就只有他的右手食指能开。
然后他果断地启用了密码,删除了指纹。
不可否认,陆深确实做出了对附属品最充足的尊重,这样的改变已经让季昕予十分意外。
出门时已经过了正午,外面还有些闷热。
季昕予环顾一圈,抬头便能看到陆氏园区的大楼。
看来这里靠近市中心,是他一个无业青年生活不起的地方。
他就近找了个通信营业厅办了张手机卡,然后小心翼翼地从背包里拿出小瑾给的手机,把卡装了进去。
经过一分多钟的设置,终于进入了主界面,然后优先下载了个地图app。
就像在原世界毕业离校时那样,他的首要任务是先找个地方落脚。
那会儿他已经找了个市中心的工作,但兜里没钱,只能住城中村的群租房。
现在揣着之前容夙工作室给的报酬,倒是可以先找个偏远些的房子住好点儿。
大不了找到工作之后再搬家嘛。
他好像又回到了原世界的状态,自由、独立、还算洒脱。
虽然时不时会想起陆深,虽然拮据的生活总是杂乱又不如意。
他先找了附近几个租房公司问了问价格,然后挑了个报价中等但规模比较大的开始看房。
中介效率很高,骑小电驴载着他一路从三环看房,看到了四环以外。
季昕予不知道这里的价格定位如何,只在心里默默计算存款和成本,嘴上倒是一直嫌贵。
这也是在原世界的经验,中介的报价总是虚高,那是他们的提成。
“这房子左临菜市场,右靠地铁站,坐北朝南还带个小阳台,四千五一个月的一居室放哪儿都找不到,这要是还嫌贵,你直接找合租去吧!”从四环外的第三套一居室单元门出来时,中介已经很不耐烦了。
季昕予回头看了眼楼上,这小区的安保、绿化都很不错,楼下随处可见老人小孩晒太阳,一看就知道居住起来应该很舒适。
刚才下楼时,他在电梯旁边的墙上看见张手写的白纸,模模糊糊看着个数字“3000”,对比之下这中介的价格实在给的太高了。
“三千七。”季昕予说,这个价钱留给中介的提成空间不算低。
那名中介跟看傻子一样盯着他,然后黑着脸摆摆手,说:“今儿就算我白耗半天电。”
说罢,跨坐上电驴要走。
“不行我找别家了。”季昕予冲他背影喊道。
看中介拐弯之后,季昕予小跑着回去,仔细看了看那张纸,上面出租的是个开间,比一居室差了点,但是是房东直租。
他揭了那张纸,按照上面的号码拨过去。房东听着是个大姐,说是亲戚的房子正空着,十五分钟就能看房。
季昕予将那张纸折了折拿在手里,打算去那栋楼下等着。
可一出单元门,那明明离开了的中介却阴冷着脸堵在门口。
看到季昕予开门,挥着拳头冲了上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你/他/妈的遛老子玩儿呐!”
季昕予忙一撤身,堪堪躲过,然后趁那中介身形不稳,推门跑了出去。
“操/你/大爷,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那人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