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年无奈地看向陈月芳,微微叹了口气,把剩下来的半杯牛奶递回去:“奶奶你也看到了,是她态度强硬,我也没有办法。”
陈月芳下了楼,抬头看着遥遥相对,却互相紧闭的房门,忍不住叹了口气,却也无奈:“不管了不管了,去睡觉吧,魏姐,你也早点休息。”
楼上,陆时年回了房,就开始拿出手机给顾寄欢发消息。
[赶紧把脏衣服换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牛奶会撒出去。]
[我们今天是不是演得过分了?]
[好奇怪,奶奶不是不喜欢我们在一起吗?怎么忽然转性了?]
[你觉得透露消息出去的,就是这个魏艳红吗?她是我们家的老人了,我也没想到她能藏这么多年。]
从今天回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和顾寄欢就是在假装不和睦,因为收股权的人透露出来,他知道顾寄欢和陆时年是协议婚姻,这件事隻有陈月芳知道。
陈月芳是爱面子的人,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把消息泄露出去,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老宅的人。
这人见到她们分房睡,并且应该和陈月芳足够亲近,从陈月芳这里知道了些什么消息。
这个魏艳红是二十多年前就来到陆家的,陈月芳对她不只是对保姆下人的态度,她们也算是二十多年的老朋友了。
陈月芳嗅觉敏锐,魏艳红当时进陆家的时候若是有别的心思,早就被抓出来了,可如果她是这两三年才被收买就未必了。
二十多年的交情,陈月芳已经习惯了对她不设防,而且老了之后心肠慈软,对身边的人的警惕度远不如之前。
陆时年脑子里一直在回想,从今日回来之后,魏艳红的种种表现。
顾寄欢约了背后那人见面,但到现在,那人都没有回復,很明显他也在思考见面这件事的风险度。
顾寄欢和陆时年的这出戏就是为了麻痹他,让他以为陆时年和顾寄欢真的不和睦,顾寄欢是真的想要卖股权换好处,这样才能促成这次见面。
陆时年思来想去许久,手机屏幕都暗下去了,都没有收到顾寄欢回復的消息。
她顿了一下,继续发消息。
[怎么不理我?]
[真的生气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寄欢?]
[寄欢?]
[寄欢?]
顿了一下,陆时年心里天人交战,最后红着耳尖,继续发消息道。
[老婆?]
[老婆?]
[理我一下好不好?]
一连串的消息都没有回復,陆时年真的慌了。
剧本里是没有撒牛奶的戏码的,而且她也不想把牛奶撒到顾寄欢身上,那真的隻是个意外。
老宅里一场闹剧之后,也归于平静,厨房收拾的人收拾结束,关掉了灯,轻手轻脚走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陆时年的房门缓缓打开了,陆时年踮着脚尖从黑暗之中快走而过,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走到顾寄欢门口,才极轻极轻地敲了敲门。
她也不想这么做贼一样,但是顾寄欢不回她消息,还不接她电话,这事情很严重,非常严重。
如果不解决掉,她今晚是没办睡觉了,所以尽管是冒着被魏艳红发现的风险,她还是必须来把事情问清楚。
等了三分钟没人开门,陆时年有些着急地四周张望,生怕被人发现了,但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于是又冒着险,轻轻敲了两下门。
这次没等多久,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顾寄欢隻开了条门缝,看到是陆时年瞪大了眼睛:“你做什么?”
“让我进去。”陆时年压低声音说了一句,然后才推开了门缝的距离,从狭窄的门缝挤了进去。
顾寄欢随手关了门,轻轻整理了有些凌乱的头髮,无奈道:“你这是来做什么?”
“你不回我消息。”陆时年的语气淡淡的,但是顾寄欢却从那双清冷深幽的眸子里读出来了几分委屈。
顾寄欢整理头髮的手微微一顿,眨了眨眼睛道:“我在洗澡啊,刚刚在吹头髮,我没听到你给我发了消息。”
她隻穿了件素色的纯棉睡意,v型的领口宽宽松松,衣料轻轻搭在肌肤上,衣料半遮半掩之下,露出来精致的锁骨的形状。
刚被吹风机吹干的头髮有些乱,她用指尖轻轻梳理着,脖子后面被热风吹得有些微微的红,淡淡的洗发露的香味飘散过来,引得陆时年指尖微微一顿。
顾寄欢把头髮整理到脑后,拿起桌上的手机翻了翻,想要看陆时年给她发了什么消息。
看到老婆两个字的时候,抬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时年:“小陆总,你是不是换人了啊?”
“没有啊。”陆时年语气淡淡,转过眸子不和顾寄欢对视,但是分明动作之中有几分僵硬和不自然。
顾寄欢噗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