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疑问浮现在脑海中,却又被她下意识地否决。
如今的安柠可不像之前那么好糊弄,自己不开心就乖乖地不问了,刚才自己都哭成那样了也没见她心软。
要是跟现在的安柠说明白,就得把自己犯过的错,受过的伤,心里的痛苦全都摆出来讲一遍,不然对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对她而言,属于难以逾越的心理障碍。
一个人的脾气秉性,是被漫长的时光打磨出来的,一时半会纠正不过来。
所以有的时候明明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偏偏还是选不对。
木颜心里烦乱,却又无法可想,不去跟安柠说明白,就只能这么耗着,等待着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卷土重来的折磨。
她一想起刚才叫人神魂颠倒如坠火狱的经历就心里发怵,倒是宁愿安柠拽着她的衣服跟她狠狠地吵上一架,吵完就算过去了。
可惜现在安柠的忍耐力也让她感到陌生,她有种预感,对方在等着自己低头。
纠结良久没有结果,木颜自暴自弃地放空大脑,任由睡意蚕食意识。
就先这么着吧,反正安柠也不会真得对她做什么,顶多就是……多丢几次脸。
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一夜酣眠,最后木颜是被病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吵醒的。
几点了?
她迷蒙的睁开眼,正好看到刘佳静提着保温桶走进来。
女人与她四目相对,眼神缓缓往旁边移了一点,脸上的笑容就有点压不住了。
刘阿姨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木颜顺着她的目光往身旁一看,差点没直接飞出去。
安柠什么时候跑到自己床上来的?
睡服
抱着她腰眉眼舒展沉沉睡着的女孩被她的动作惊动, 眉头微蹙却还没睡够般的不愿立刻睁开眼睛,手臂紧了紧,喃喃道:“木老师,别闹……”
闹你个大头鬼。
木颜眼看着刘阿姨的笑容越来越明显, 终于忍无可忍, 面无表情地将被子下的手挪到女孩的腰上, 捏住二两软肉就是一下。
“啊!”睡梦中惨遭偷袭, 安柠一声惨叫蹭的从床上坐起来,茫然地转头望向旁边女人冷冰冰的脸, “木老师?”
她倒是不生气, 就是有点转不过弯, 就算自己半夜偷偷跑到这边睡,木老师也不用这么生气吧。
木颜没看她, 隻留给她一张绯红的侧脸。
“咳咳……”刘佳静这会看够了戏, 想着自己女儿要是再反应不过来估计要被踹下床,才好心的轻咳了两声。
“呃?”安柠才回过神来发现病房里多了一个人,顺便理解了木颜那副羞怒交加的模样。
之前两天虽然俩人也是一起睡的, 但定的有闹钟, 一般都是跟自己妈一块起的, 像今天这样被人直接看到搂着一起睡还是第一次。
以木老师的要脸程度而言,生气很正常。
安柠倒是一点没感到尴尬, 笑着跟妈妈打招呼, “妈,早上好。”
刘佳静满意地点点头,把手里的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 看木颜还偏着头不敢看自己, 安慰道:“哎呀,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俩小时候天天抱一块睡呢,我这个当妈的都分不开,我去外面转转,你俩收拾收拾把早饭吃了吧,今天煮的小米牛奶粥,可香了。”
言罢不等木颜回应就三步并两步出了门,留下床上的沉默的两人。
只能说刘女士跟自家头铁的姑娘不同,精通打一枪就跑的战略。
安柠想起小时候缠着木颜给自己讲睡前故事的模样不由也失笑,看向女人的眼神多了几分温馨。
木颜可不领她的情,女人横她一眼,不轻不重地踹了她一脚,“快去洗漱。”
刘阿姨不提以前还好,一提起来她就更憋气了。
想起昨日的凄惨遭遇,颇有种虎落平阳的落魄感。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能跟现在比吗?以前那个乖巧听话的安柠跟现在这隻咬住就不撒嘴的是一个品种吗?
女人红透的耳朵在晨光的映照下泛着剔透迷离的光,脸颊紧绷着,有种别样的可爱。
安柠心里发痒,没如木颜所要求的直接去洗漱,而是趁着女人不看她凑过去,啪唧一口亲在那隻小巧的耳朵上。
如她所想,暖暖的软软的,还带着女人身上特有的香气。
“你!”木颜仓皇地转头捂住耳朵,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早安吻,早安吻,早上好!”安柠赶紧趁着她害羞的空当蹿下床以免被踹第二脚。
看着女孩敏捷如狡兔般蹿进浴室的矫健身影,床上的木颜只能深吸一口气扶住额头。
真该让刘阿姨看看她家姑娘这个德行。
等两人吃完早饭,不知道在医院里转了几圈的刘佳静才姗姗来迟,身后跟着给安柠换药的护士。
安柠的伤确实如医生所说的不严重,吊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