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比起姐妹,倒更像一对。
自己这是当了没眼力见的电灯泡了。
冰凉的风带着细碎的雪划过脸颊,安柠低头注意着木颜的脚步,以便能随时调整身体让她更好的借力。
从她的角度,能看见女人微微颤动的睫毛和收紧的下巴。
就算嘴上说着不怕,但突然从坚实的地面来到着滑不溜秋的冰场,是个人都会本能地感到不安。
所以木颜靠得很近,抓着她手臂的手也用了点力气,就像个正在学走路的孩子抓着大人的手。
风带着女人身上浅淡清甜的香气涌进鼻腔,安柠心里升起奇妙的满足感。
虽然这么想不太好,但她真希望木老师能学得慢一点。
就这么依靠着她久一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木颜从必须抓着安柠的手臂变成只需要扶着她的手就能在冰上平稳的向前。
就在安柠想放开又舍不得放开的时候,一直低头看着地面的木颜轻轻地开口了,“刚才是我不对,你……摔疼了吗?”
“嗯?”安柠疑惑地望向木颜,女人却低头不看她,隻留给她一个柔顺的发顶。
木老师是在问自己之前摔得那一下吗?
安柠心里一时间又软又暖,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言语很难表达她此刻的心情,心里一横,手上用力把木颜拽进怀里。
“你!”
木颜被她这个动作惊到,下意识地抬手紧紧抱住了女孩结实的腰。
她皱着眉抬起头,想训对方两句。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把你拽倒了怎么办?
却被女孩近在咫尺的灿烂笑容迷了眼。
雪白地天地间,头髮飞扬的女孩圆圆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细缝,看上去比天上那个不争气的太阳温暖多了。
“一点都不疼。”
安柠的心砰砰直跳,感受着女人紧抱自己的力度,把后半句话压回心里。
而且就算疼,有你这句话也不疼了。
我没勒疼你吧
“一点都不疼。”
被她抱着的木颜不知是被她这句话呛到还是怎么, 女人眼睛微微睁大,愣愣地看了她片刻,伸出带着手套的手。
安柠:“?”
她不知道木颜想干什么,但也没躲, 不仅没躲, 心里还有些隐隐的期待。
结果那隻手准确地找上了她脸颊上的肉, 毫不留情地捏了捏。
虽然不疼, 但安柠想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滑稽。
“牧佬寺?”就连问出口的话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女人泄愤似地把她脸揉成一团,直到她脸都被揉得发烫了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 哼了一声, “傻不傻。”
这就是她对安柠真情流露的全部评价。
安柠倒不觉得被辜负, 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毕竟两人离得这么近,木老师脸红得跟熟透了的水蜜桃相仿, 哪里是真心怪她的意思?
“好好好, 我傻。”安柠笑着认了这句骂,又小心翼翼道,“刚才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不该质疑你的能力, 以后要是再这样你直接骂我就好……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她其实想说别拿自己的身体赌气来着, 但怕这句话一出口木老师直接推开自己转身就走。
她现在回想起之前那一幕都心有余悸,她这皮糙肉厚的摔一下没什么, 木老师的身子, 那教练说得倒也没错,真是更得小心一点。
被她抱着的女人瞪了她一眼,轻轻挣扎了一下, 安柠赶忙收紧手臂, 认错道:“是我多嘴, 你别生气。”
自己这是又被当小孩哄了。
木颜看着女孩那副生怕她摔了的表情,最后还是停止了挣扎,半天才闷闷地说了一句。“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就是狗咬吕洞宾加不识好歹加无理取闹,但她在安柠面前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从她出名开始,网上骂她尸位素餐徳不配位画得什么都不是的人多了去了,她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画得好不好她自己清楚,别人说什么跟她没关系。
可安柠不一样,在女孩面前,她向来没法保持面对其他人时的冷漠态度。
因为从过去到现在,也只有安柠,一直锲而不舍地试图把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拽出来,看看阳光,看看鲜花。
最后虽然没成功把她变成一个正常人,却让她把安柠划入了自己的世界里。
对她而言,很多时候安柠都像她的一部分,而且是最珍贵最好的那一部分。
她那些因为自我保护而建立的坚固堡垒,没等安柠动手推门就自顾自的打开了,全然不顾主人的心情。
得了木颜的承诺,安柠觉得之前那个屁股墩摔得特别值,两人又滑了一会,直到木颜也彻底学会,才换了鞋坐上去山坡上的缆车。
山坡上的项目看上去都比山下的刺激,安柠从缆车的玻璃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