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凉意,他发现生哥站在帘子前面,顿时就不挤卷毛了,甚至还抱着胳膊离远远的,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餐馆不忙,就一个客人在吃榨菜肉丝面,陈子轻吹凉快了些就去厨房看那对师徒在干什么。
小亮在撇长豆角,他师傅躺在椅子上,双眼闭在一起。
“偷懒啊。”陈子轻嘀咕着走过去,他看了会就要走,却被张慕生垂盖下来的睫毛吸引住目光,不自觉地弯腰凑近。
这男人怎么一副被妖精榨干的样子,眼下都青了,昨晚干嘛去了啊。
怪不得今早突然喝牛奶,敢情是在补充营养。
警局
赵一扬在解剖室外接到电话,死者的家属想不开要自杀被及时拦下来了,他的神色沉了沉,正要过去,走廊一头迎面过来一小伙,见到他就喊。
“队长,那个周庆……”
赵一扬想起他是今年刚毕业的新生仔:“周什么周,我不是让你通知下去别查了吗。”
后半句是对身边的队员说的。
队员抓着脖子咳嗽两声:“忘了这茬了。”
赵一扬也没心思数落人,他大步走着:“今年的几起发生时姓周的都不在了还查什么,那晚老头喝多了糊涂,我也不清醒。”
队长犹如一阵风刮过,新生仔眼含崇拜把后半句补完:“周庆跟他生前常去的那家……叫福来多的餐馆做清洁的女人丈夫多年前做过同事。”
后头的前辈走上来,拍他肩膀说:“嘀咕什么,还不快跟上。”
“好嘞!”
这周事多,第五起“铁锤”案曝光没两天,陈子轻去见周爱萍,被学校的人告知她受伤住院了。
陈子轻去医院看望她,得知她到过距离案发地点只差一个拐角的地方。
当时她看到一个黑影,手指向左边,她下意识改道朝那边走了。
如果她直行,必然会经过前面不远的拐角。
凶手就在那里等着。
“我的直觉告诉我,凶手是冲着我来的。”周爱萍的面上没有血色,“目的性很强,不是随机杀人。”
陈子轻说:“那你得罪过疑似铁锤案凶手的人吗?”
周爱萍微摇头:“我早就想过了,没有符合的,哪怕是勉强对上号。”
她自语:“或许是我日常生活中无意间把人得罪了,对方就在我回去必经的路上蹲我。”
“黑影是?”
周爱萍说:“鬼吧。”
接着就轻描淡写:“和你们遇到的鬼魂一样。”
陈子轻看着周爱萍的头发若有所思,难道发夹里的那些鬼魂不是要害她,而是为了保护她?
可是,周爱萍的年龄不符合“铁锤”案凶手的猎杀范围,她为什么会被盯上呢。
警方估计也在纳闷。
陈子轻把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周爱萍显然也想过这个问题,很快就给出答案:“没蹲到我,凶手恼羞成怒,才按照自己的常规选择目标下的手。而我之所以是例外,因为凶手杀我是报复。”
陈子轻心想,听起来像那么回事。他关心道:“那周老师你后来又是怎么受伤的?”
周爱萍说:“隔天我想这件事的时候晃神没留意,被楼上掉下来的盆栽砸了肩膀。”
陈子轻替她庆幸:“幸亏没砸到头。”
“是啊。”
陈子轻问道:“周老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凶手第一次报复不成,肯定会有第二次。你是不是要像警方寻求帮助?”
周爱萍似乎对警方有抵触心理,她并未采取这个看起来对她最有利的建议:“我准备请长假陪我妈回老家。”
陈子轻友善地剥了个橘子递给她:“回老家就安全了?鬼魂不一定次次都会在关键时候救你。”
周爱萍让他把橘子放床头柜上:“我一向都是放低期待生活,从来都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陈子轻哑然。
周爱萍看了他一会,说了这么一句:“你对我爸,对我家的事很关注,也很在意。”
陈子轻瞎说八道:“可能是我被你爸绊倒过,觉得有缘分吧。”
周爱萍没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