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王老病危的时候,他还在燕京医院高干楼见过一次与王老同姓的王方定。
当时王方定这位王老的身子骨还算健朗。
95岁的人看起来大概也就80出头,正常走路的时候甚至不需要他人搀扶。
如今在副本中见到了年轻的王方定,徐云的心中便不由产生了一股此前见到王耀平王老的感慨。
朱光亚对王方定的反应似乎很满意,只见他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钱秉穹:
“秉穹同志,你看……”
钱秉穹见状点了点头,提着个小箱子走到了王方定身边,珍而重之的从中取出了几个小瓶:
“方定同志,这是我从法国带回来的碳酸钡镭盐,放了这么多年一直舍不得用,现在用到最需要的地方了。”
“碳酸钡镭盐?”
王方定闻言微微一怔,旋即呼吸立马变得急促了起来。
只见他用双手捧过钱秉穹手中的这几个瓶子,仔细打量了几眼后又看向了钱秉穹:
“钱主任,这些碳酸钡镭盐是……”
钱秉穹转头和杨承宗对视了一眼,眼中浮现出了一丝追忆:
“这是我老师当年送给我的礼物,和承宗当年带回来的一样,都是10克。”
说起华夏的核工业史,很多人想必都会先想到钱秉穹。
但实际上。
在钱秉穹之前,还有两个人对华夏的核工业有着极其重要但又并不直接的影响。
这两人便是严济慈院士和约里奥·居里,也就是居里夫人的大女儿。
严济慈在1923年的时候前往高卢留学,进入法布里教授实验室与居里夫人主持的镭学研究所。
在四年的时间里,严济慈和居里夫人结下了极其深厚的友谊。
在居里夫人离世后。
严济慈又和居里夫人的女儿和约里奥·居里长期保持着联络。
后来凭借这个关系,严济慈方才能将钱秉穹和杨承宗二人推荐到约里奥·居里的研究所。
而钱秉穹和杨承宗二人在约里奥·居里的手下获得了极其充分的知识教育,这些知识后来基本都衍生成了华夏核工业的理论基石。
同时在离开高卢之前。
约里奥·居里也分别向钱秉穹和杨承宗赠送了10克的碳酸钡镭盐。
唯一不同的是。
钱秉穹的那份碳酸钡镭盐是约里奥·居里主动所赠,算是师生之间很纯粹的礼物。
杨承宗那份则是应钱秉穹信中要求,先和约里奥·居里提出购买的意愿后约里奥·居里再免费赠送给他的。
这两份碳酸钡镭盐来到华夏之后,对华夏核物理的研究都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杨承宗的那份碳酸钡镭盐在八年前……也就是杨承宗以失明为代价从协和医院取出的提氡装置的修复过程中,成为了设备的“心脏”。
从那以后兔子们才有能力测量镭的合适能带之类的相关定值数据,可以少量提取α放射性核素。
钱秉穹的这份碳酸钡镭盐呢,则成为了兔子们第一颗原子弹中子源的材料。
不过这个时间并不是很多营销号所说的一年前,而是两年后的9月份——氧化钙坩埚这玩意都要在明年才能鼓捣出来呢,不知道为啥连澎湃新闻也会报道是去年。
视线再回归现实。
在看过了碳酸钡镭盐后,王方定珍而重之的将它们重新放回了铁箱里。
不过这次,他没有再表示什么决心。
比起那些言语,行动才更有意义与价值。
而另一边。
朱光亚也收回了目光,转头再次看向了现场:
“既然中子源研发已经由王方定同志负责,那么接下来的蜂窝纸板隔件……是否有同志自告奋勇?”
朱光亚话音刚落。
人群中便立马站起了一个光头:
“我来!”
……
进入生产阶段的原子弹!(下)
“我来!”
不得不说,光头男子的嗓门确实很大。
他在开口的瞬间,便成为了全场最靓的崽,所有人的目光近乎同时锁定了这颗锃光瓦亮的大光头。
有几位注意力没集中的专家更是吓得一激灵,过了好几秒方才回过了神。
不过这些被惊到的专家倒没露出什么不满的神色,而是几乎同时笑着摇了摇头。
笑容不算苦涩,但多少有些无奈。
很明显。
这位光头大佬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了,大抵先天性格如此。
朱光亚对于此人的举动似乎也已经习以为常,闻言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对他问道:
“吴克同志,你想带队攻关原子弹的蜂窝纸板隔件?”
“你要知道,别看蜂窝纸板隔件带着纸板两个字,它可不是一件容易鼓捣出来的东西,涉及到了很复杂的结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