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长林思索片刻,表态道:
“我个人比较赞同毛晓同志的想法,从现场情况上来看,不太像是敌特的做法。”
黄卫国隐隐点了点头。
如果一个敌特想要进瓦窑搞破坏——且不说他这样做有多愚蠢吧,只先谈论他的行动方案,理论上就只有三种可能:
搞爆炸。
破坏冲床设备。
或者……
放火。
其中爆炸在这次事件中可以排除,也就是他的目的就只剩下了后两种。
那么问题来了。
瓦窑厂的冲床虽然价值不菲,但显然不是一个人单枪匹马就能破坏掉的——毕竟炸药这种可能已经被排除了。
至于放火……
二号炉的总面积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更何况着火的时间还是大白天。
正常来说除非是放完火立刻突发心脏病倒地动不了。
否则纵火者必然可以在放完火后就立马离开车间,无论如何都不会被烧成这样。
这就是王长林所说的行为上的违和感。
但倘若对方是一个小偷,那么一切就又合理了:
此人趁着工厂没人的时间段潜入厂内,想要在生产车间里窃取成品瓦片。
结果没想到的是。
在摞瓦的时候外头的高压线被太阳烧断,点燃了木窗和生产原料,开始着起了火。
由于起火点在外部,所以一开始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
等到火势一大,此人想跑就已经来不及了,被烟雾给呛晕在了现场。
毕竟冲床的位置距离入口有十多米呢。
除此以外。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此人会躺在冲床附近:
冲压模组……也就是存放成品瓦片的区域距离冲床只有一米之隔,想要偷瓦必然要经过这里。
合情合理jpg。
想到这里。
王长林在释然的同时,内心也不由微微一叹。
按照姚福川的说法。
那个小偷多半活不过今晚。
他犯的也不是什么罪无可赦的弥天大罪,其实是可以通过教育来改正的——至少有可能改正。
死亡的惩罚,确实有点残酷了。
更关键的是。
按照王长林以往的‘抓贼’经验来看。
这种蟊贼多半是来自下边的村子甚至外地,在几近毁容的情况下,想要找到他的家人并不容易。
也就是说他恐怕将永远成为一个‘失踪人口’了。
而就在王长林准备与黄卫国再讨论讨论事件定性的时候,他的身旁忽然响起了一道招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