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
与医疗水平一样,安定大队的卫生所也相当简陋。
卫生所只有一层楼高,分成前后两个隔间。
前厅大概十平米左右,当中摆着一张医生的问诊桌,两侧放着两条长板凳供等待就诊的病人歇脚。
问诊桌的左边是个连通后室的过道,过道从上自下垂着一条布帘,后头便是后室。
也就是所谓的……
‘抢救室。’
当毛晓带着黄卫国与王长林赶到公社卫生所的时候,卫生所从入口台阶到前厅这块区域,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吃瓜群众。
若非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在维持秩序,估计这些吃瓜党就都冲进后室去了。
毕竟对于任何年代的群众来说,有人被火烧伤都着实是一件稀奇事儿。
“让一让,让一让!王社长来了!”
好在毛晓的嗓门很大,一通大吼过后,硬是从人群中喊出了一条通道。
接着黄卫国和王长林便快步走进了后头的‘抢救室’。
这间‘抢救室’的面积比前厅还要小点,约莫就六七平米大小,顶部吊着一个小灯泡。
同时墙边还立着一个放药的小柜子,除此以外便是一张摆在屋子中央的床。
此时此刻。
这张床上正躺着一个浑身焦黑的“人”:
此人右边的袖子还剩半截,裤子的左膝盖被烧出了一个狰狞的伤口,从胸口到胳膊都缠着厚厚的纱布。
但即便如此。
裸露出来的些许皮肤上也能看到翻红的焦色。
整个人看不出任何气息,面部也都被烧出了伤口,只有胸脯在微微起伏着。
就连黄卫国这种从中元山绞肉机中存活下来的老兵,见此情形也不由眉头一皱。
此时正在抢救此人的是一位六旬左右的老医师,他的身边则站着一位三十多岁满脸沧桑的妇女。
老医师一手拿着个小陶罐,另一手拿着个小刷子,眉头紧锁,目光有些凝重。
只见他隔一会儿便将刷子探入陶罐中沾上一些黑色的粘稠膏药,小心的涂在昏迷之人的身上,动作还是挺轻柔的。
他每涂完一块区域。
那位妇女便会上前用纱布将其包裹住。
这位老医师黄卫国倒也认识,叫做姚福川,也是一位贵德县为数不多的医生。
姚福川西医和中医都会一点点,但技艺并不算精湛,开的药普遍非常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