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电偶显示的数值其实和电子管没有任何关系好么……
电子管是电气仪表……也就是二次仪表会用到的零件,它只是让屏显数值比较直观一些罢了。
在没有屏显的年代,通过水银示数和热电效应,科学界早在1830年就能做到精确到小数点后六位了。
这种原理其实和卡文迪许扭秤实验有些类似,通过多个精妙的阶段达到以小测大的效果。
屏显只是优化了步骤,让数据可以快速的展现出来,并不是说没有屏显就读不出来示数了。
好了,视线再回归原处。
在与未知射线接触后,热电偶上很快显示出了温升:
0763。
在光学领域中,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数值,代表着这束射线的能量很大。
而能量越大,便代表着波长越短,频率越高。
想到这里。
法拉第又走回操作台,取出了一枚三棱镜以及一枚非线性光学晶体——就是徐云当初演示光电效应时用到的那玩意儿。
随后他戴上手套,将三棱镜放到了阳极末端的射出点,抬头看向高斯。
高斯观察了一会儿底片,朝他摇了摇头:
“光斑位置没有变化。”
法拉第重重的咦了一声,迟疑片刻,又换上了非线性光学晶体。
几秒钟后。
高斯依旧摇了摇头,语气中也带上了强烈的费解:
“光斑……还是没有明显变化。”
法拉第站起身匀了匀气息,用大拇指摸着下巴,说道:
“奇怪了,这道光线的折射率为什么会这么低?”
一旁的高斯与韦伯,同样紧紧拧着眉头没有说话。
就像对于这道未知射线的出现毫无准备一般。
法拉第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只是例行做了个光线折射的校验步骤……
一个极其诡异的现象,就极其突兀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准确来说。
这是一个足以震动物理体系基石的现象。
上头提及过。
根据热电偶显示的读数,可以确定这道光线能量很大,也就是频率极高。
而频率越高,理论上的折射率就应该越大——这是从笛卡尔、牛顿他们手中校验过的真理。
但根据法拉第此时的实验,这道光在经过晶体之后,却几乎不会发生折射!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看着面色凝重的法拉第,一旁的徐云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大约能猜到法拉第三人的疑惑,但他能做的,只是在心中微微叹口气。
x射线波长短,但它的折射率却接近1,这是属于一个非常非常深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