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
合适的玻璃曲率有两种。
接着再将这两组数据记录转移,套到老贾他们先前算出的那个接近13的式子中。
便可以得出理论上不需要干涉仪便可以确定的最优曲库模板。
随后徐云想了想,继续对老苏道:
“老爷,按照咱们的预估,副镜的研磨可能需要一个月左右。
因此接下来的日子里,可能就需要您和齐师傅他们多辛苦一下了。”
老苏闻言,有些感慨的笑了一声:
“区区旬月而已,若能看清星辰,莫说一月,一年老夫都撑得住!”
随后他转过身,对着另一位五六十岁的小老头拱了拱手:
“倒是齐师傅,这次恐怕要有劳你了。”
小老头连忙回礼:
“不敢不敢,若非恩公当初援手,小老举家上下怕是早已成了路边枯骨,何曾得享今日之福?
还请恩公莫要多言,否则实乃羞煞小老也。”
老苏闻言没再说话,而是亲切的拍了拍小老头的肩膀。
这个小老头也是制器局的一位大师,名叫齐格飞,据说是北宋目前锻造工艺最好的一位匠人。
当初老苏前往鲁东清点账目之时,偶然在路旁遇到了因粮荒逃难的齐格飞。
当时老苏看他可怜,便本着好心将他带在了身边。
一如当初对徐云那般,打算回京后安排个仆役的差事。
不过在一次巧合下,老苏意外发现齐格飞有着一手不错的工活,甚至要比不少京中工匠还要好。
于是老苏便改了主意,将他介绍到了制器局工作,期间也多有照顾。
后来齐格飞在京娶妻生子,便全家将老苏当做了恩公相待。
凡是老苏需要自己又力所能及之事,齐格飞从不推却,尽皆全力而为。
例如老苏自吸泵中的摆轮游丝,便是由此人打造。
另外徐云水银温度计的毛细管,也是出自此人之手。
按照徐云的肉眼判断。
这位齐大师的精度水准,估摸着大概能和后世传说中的八级技工相媲美,属于人形自走精工机的类型。
当然了。
磨镜片除了需要人手之外,自然也需要研磨的设备。
在1671年。
惠更斯曾经搞出过一个可以加工镜片的机床,组装难度很低,徐云便把它复制了过来。
当时惠更斯使用的动力是人力,也就是花钱请人来推动设备运转。
但现在嘛……
徐云抬起头,看向了院落中的……
那头驴。
载入史册的细胞观测
根据现存的一些手稿来看。
惠更斯设计的磨镜工具,外观上有些类似古代行刑的刀闸,也就是路易十六快乐架:
‘刀闸’上挂着一个小球,通过外力推动小球旋转,从而对玻璃进行加工。
这套工具制备起来并不算难,也不需要太高的精度。
毕竟在原本的17世纪,欧洲还没开始工业革命呢。
不过与惠更斯设计有所不同的是,徐云对力矩方面进行了一些优化:
一来是加了两根辅助绳,缩短了左侧的偏转力。
二便是先让驴去给发条蓄力,接着再通过发条提供推力,省去了人力的支出。
发条形变产生的能量持续时间很短,但瞬时量级却很大,对于精加工来说是个相当合适的工具。
反正那头驴也是老苦力了,辛苦就辛苦点吧。
说到头还是那句话。
驴再累,关徐云什么事呢?
总而言之。
按照徐云的规划。
整个望远镜的制作耗时,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
预计在八月中旬上下,便能进行第一次星空观测。
至于显微镜嘛……则要简单一点。
毕竟整个过程中最困难的一关,已经在不久前被老贾他们解决了。
哪怕没有干涉仪进行辅助,显微镜级别的小口径透镜还是不难制备的。
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古代加工玉石的技术就有些类似透镜制备,并且形成了产业。
那种性质甚至已经超过了“雏形”的概念,都可以归属到早期应用的范畴了。
只是那时候没有光学的详细概念,先民们算不出k(θ)的函数而已。
因此眼下有了相关曲率半径的数据,在徐云拿出曲率设计图后五天不到,齐格飞便带来了个好消息。
“王公子,幸不辱命。”
院落中。
齐格飞指着石桌上的三个小盒子,笑着道:
“公子所需的两类镜片都已制作完毕了,就在这几个盒子里头。
左侧盒子中的镜片倍数最低,中间其次,右侧的则倍数较高。”
徐云朝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