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大人知道令千金开的虞记铺子对面是谁家的吗?她的每一家铺子对面都是苏记,虞大人是不是求错人了?”苏璃依旧笑意盈盈,说出的话却让对方变了脸色。
虞父连忙跪下,沉声道:“求君主原谅小女这一次,她已经吸取教训了,她肯定会改过自新的!等她出来后,再也不开铺子了,下官会带着她亲自来给郡主磕头赔罪,求郡主怜悯,下官已经年迈,膝下就此一女,求郡主发发慈悲心……”
“你不必多说,我不是菩萨,不会以德报怨,你走吧。”苏璃干脆拒绝道。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虞父见她面色坚决,本还想再求,司琴上前道:“虞大人,请!”
虞父面如死灰,慢慢起身。
“叨扰郡主了,下官告辞。”
看着他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背影。
苏璃想到了前世的父亲。
“虞大人,你可以去找杏林堂的长春大夫试试。”苏璃还是心软了。
虞父眼睛一亮,回身深深弯腰道谢。
“多谢郡主!”
苏璃叹息一声,有个不省心的女儿,做父母的的确很难。
前世的自己何尝不是尽给父亲出难题?
……
六皇子府。
夜白匆匆进了书房,手上拿着一封信。
“殿下,您看。”
君洄接过信,看了一眼道:“这是给太子的,怎么在你手上?”
夜白冷声道:“凉州被查,主子不是怀疑有内贼吗?属下就派人监视着咱们每位谋士和大臣,发誓要找出内贼!没想到还真有收获,这封信是在赵怀安院子外截获的。”
君洄一听,连忙撕开信封,看见里面的内容和字迹,脸色发黑。
一掌把信拍在桌案上。
“本王道他有才,待他不薄!他竟敢吃里扒外!难怪本皇子让苏悦誊抄一份苏毅的罪证,他却借口苏悦手伤了,天下哪来这么巧的事!”君洄咬牙道。
夜白道:“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君洄双眼微眯,冷声道:“先按兵不动,既然知道内鬼是谁就好办了。”
“是!”
固宠夺权的工具
寒随一夜去,春逐五更来。
一连十来日都是阳光普照,树上、屋檐上的积雪都像是一夜间消融了。
那个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终于随着新的一年到来,留在了过去。
十五一过,京城的大事一桩接着一桩。
先是由于盐运使运同的揭发,挖出了一桩私盐大案,盐运使陈潇被查出与凉州商户勾结,贩卖私盐,牟取暴利。
圣上大怒,下旨将陈潇革职斩首,有关商户全抄家灭族!
接着又传出卫国公府的孙小姐与武阳侯三公子定亲,婚期就定在今年六月。
这可是两个名副其实的世家大族,纪卫两家的联姻,也意味着两家的地位更加牢不可破。
君洄听着手下禀告着凉州的事,心内一阵怒火。
“你是说,凉州的一切全毁了?”君洄冷声道,声音里充满了阴森。
下属垂着脑袋,颤颤巍巍道:“是,但万幸的是,咱们换出了陈潇的妻小,陈潇便自己扛下了所有,没有牵连到殿下。”
君洄一掌拍在桌上,气息有些不稳。
他的进帐就算彻底断了,他还拿什么重振旗鼓!
这时管家匆匆从外面进来,拱手道:“殿下,娘娘让你进宫一趟。”
君洄挥手道:“知道了,备马。”
君洄快马入宫,到了云妃寝殿。
“母妃,您找儿臣?”
云妃见他进来,挥手让下人都下去了。
“你听说卫小姐与纪三公子定亲的事没有?”云妃冷声问道。
君洄点了点头,道:“听说了。”
云妃腾地齐声,怒声道:“本宫的话,你根本没放在心上!卫国公府手握兵权,本宫让你多与卫小姐接触,得到了他们的支持,你就算没有了蜀都的势力,也能与太子一较高下,可你是怎么做的?啊?”
君洄垂眸,本来他也想与卫元瑶多接触,可他的内心并不愿!
他的心中有另一道身影,他只想要得到她!
他下意识的避开卫家,一心想着靠自己也能照样打败君翊!
云妃冷眼看着他,刻薄道:“你看看你现在,都快成丧家之犬了!要势力没有,要钱财也没有!文比不过太子,武斗不过璟王!哼!本宫给你铺的康庄大道你不屑走,偏要自己去撞南墙!”
君洄双手握拳。
这话他已经很久没听到了。
他知道,从小到大,他都是她固宠夺权的工具。
小时候,君陌在母亲怀中撒娇时,他在努力读书认字,稍微分心,便是一顿责罚。
从他幼时,听得最多的便是‘你没有强大的后盾,你得靠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