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生意场上多年,树敌不少,加上父亲政见和政府屡有冲突,难免会有人用这种阴招对付陈家。
他宁愿自己被他们对付,也不会让陈玉茹去受这份风险。
在这个冷漠严苛的家庭里,陈玉茹是唯一住在他心里柔软地方的人。她不可以有事。
陈玉铭心里默默念道,一定要是图财的,一定要打来电话。
一定不能有事。
“啪。”一滴泪水打在被揉碎的书页上。
陈玉铭双手捂住脸蹲下,两条长腿屈在一起,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
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
十分钟后,电话响的那一秒,陈玉铭如释重负,立刻拿起了听筒。
“哪位?是谁?”陈玉铭急切地问。
“哟,挺急的啊?叫你们家能做主的接电话。”
对面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戏谑。
“我是陈玉铭,有什么和我说吧。”
“原来是陈大少,熟人。咱俩打过好几次照面呢,不过你陈大时都没拿正眼瞧过咱哥几个,估计你也猜不出我是谁。今天上街,正好遇到你妹子,就请了小妹到我这里喝杯茶,你不介意吧。哦对了,之前被你打残了扔到黄浦江里的,潘二,还记得不,现在他给我做事,说了挺多关于你的事。我兄弟这腿,一到雨天就犯毛病,怪不方便的,你个前东家是不是该给些补偿啊。”
“要多少。”陈玉铭耐着性子听完,一个字的废话都不想说。
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担心陈玉茹,心如刀割。平时雷雨天都会害怕,揉着眼睛哭着来找他的小姑娘,现在她会有多害怕。
“一千万。”对面说,“中午十二点来罗曼舞厅,自然会有人接你。”
“知道了。”
“爽快。不准找警察大少爷,报警你娇滴滴的妹子就撕票。”对面挂了电话。
陈玉铭去银行凑了现金,零零总总加起来差不多八百万。前不久他的刚投了陈家新建的商铺,没太多现金。
已经十一点四十五了。他只能先去救人。
来到罗曼舞厅,果然有几个人在门口等着。看到他,眼神猥琐地互相看了一下。
来之前,他通知了自己的心腹,如果自己半个小时出不来,就立刻报警。
罗曼舞厅里的生意很多都是见不得光的,走廊里烟熏缭绕,做皮肉生意的男人女人轻浮的笑声此起彼伏,陈玉这一路上心提得越来越紧。
跟着弯弯绕绕地走了五分钟,到了走廊尽头的大包厢,门上题字曰:“颠鸾室”。
“你妹妹正在颠鸾倒凤呢。”
陈玉铭瞳孔放大,猛地踹开包厢大门,被身后的几个人架住了身子,脖子被抵上了一把刀。
脖颈细嫩的皮肤立刻见血,不过他顾不上这些,目光焦急寻找着陈玉茹。
只见她的妹妹被人绑着手脚,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坐在一旁的正是罗曼舞厅的老板,孙二。
“哥哥。”陈玉茹看到了哥哥,声音轻飘飘的,含泪的眼睛里都是无助。
“玉茹。”陈玉铭的声音沙哑了。“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他挣扎着要上前,可力气还是抵不过身后死死拉着他的壮汉,脖子上的伤口又深了几分。
“哥哥,你别过来。”陈玉茹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我带了钱。”陈玉铭说,“放开我。”
孙二朝手下抬抬下巴,陈玉铭手里的拉杆箱被孙二的手下拿去清点。
他一被松开,就跑上前将陈玉茹搂进怀里。
陈玉茹埋在他肩上小声地抽泣。
他摸着陈玉茹的头,“不哭,乖,哥哥带你回家。”
陈玉茹埋在兄长怀里,点点头。
“老大,这里才八百万!还差两百万!”孙二手下道。
“陈大少平日就是这么做生意的?这么不守信用?居然坏规矩。”孙二拍拍手,几个打手上前。
“孙二,你日后还想在上海混,就放我们走。否则,陈家定会灭了你。”
“哟。不愧是陈大少。孙二好是害怕呢。给我打。”
陈玉铭立刻将妹妹紧紧裹在怀里,背后承受着不间断的殴打,直到喷出一口鲜血浇在陈玉茹的裙边。
陈玉茹瞪大眼睛,从陈玉铭的怀里挣扎出来,哭着说,“我们有东西可以抵!别打我哥哥了!”
“玉茹…”陈玉铭用手去捞她,想重新护住她。
“哥哥,我身上没什么贵重的东西,你有吗?我们把东西给他们,就可以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
“给我把陈大少扒了,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孙二道。
“老大,姓陈的手上有个大钻石。”
“扒下来。”
“看上去值点钱。”孙二把玩着手里镶着指甲盖大小的蓝钻戒指,“把他们放了。”
“等等,哥哥,那是不是你和嫂嫂的订婚戒冰蓝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