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起睡觉穿的那件。就是昨天和我一起睡觉时,被我解开扣子的那件。
我疯了。
在我意识到我做出了什么的时候,我又醒了一点,然后继续发疯。
我用陈玉铭的睡衣包裹着我的阳具,快速撸动着。
如果我把一切都写下来,肯定有人看到这会吓一跳。
对,我有根男人的丑陋东西。但我又是个女人。这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我从出生就是个怪胎,被家族长老们定义为不祥之兆,我的母亲也从一个受宠的姨太太被休掉回到老家遭人耻笑,被人骂活该放着正妻不做非要去做人家姨太,到头来这么个结果。而我的童年就相当于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虽然外祖父严禁任何人提及这些事以及背后的原因,苏州那边很少有人知道这个悲剧真正的原委,但我还是因为被父亲抛弃,以及有一个疯子母亲,被人戳着脊梁骨长大。
意味着我从骨子里就冷血,自私。
意味着陈玉铭把我当他的唯一手足,而我从来没把他当成伦理纲常中的哥哥看待。从来没有。
他在我的眼里,是一个迟早变成我的玩偶的美丽躯壳。
而我,也会借此报复所有的人。
我想着昨夜梦里,陈玉铭那张通红的脸。
就这样,我用那根多出来的东西高潮了。在余韵中,我慢慢地用手里那可怜的布料把我肮脏的阳具一点点擦干净。
“亲爱的哥哥。”我轻轻笑道。“我是如此爱你。”
从来没有哪场婚礼,动用了整个上海滩的警备。
从来没有哪个新郎,新婚之夜成了妹妹的新娘。
“号外号外,万荣商会陈公子要和富华百货赵小姐结婚啦!”
“婚礼举办三天三夜,陈家邀请宾客无数!”
“地点在富春饭店,花销巨大,据说新娘的婚纱就价值百万!”
卖报的小男孩约莫七八岁,一手托着沉甸甸的报纸,另一只手高高举着其中的一份,扯着嗓子叫卖着。虽说孩童的声音算得上尖细的,可仍是被埋没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人力车的车夫们聚集在高级会所的大门前,对着出入的贵少爷贵小姐贵老爷贵妇们点头哈腰。
“老爷,您恭喜发财,坐车吗?”他们只顾着让自己毫无技巧的笑看上去老实淳朴,根本来不及擦额前的汗水。于是豆大的汗水一滴滴从他们黝黑的,布满苦难的脸颊落到地上,隐入脚下的尘土里。
“不坐,谢谢。”文质彬彬的人会这样答。
“去你娘的。滚一边去儿。”军匪头子会这样答。
男人们都有自己的豪车,买来就是显摆的,再去坐这种黄包车,掉档次。
而坐的人一般不会多说什么废话,多是些年轻小姐,她们懒洋洋报上一句地点,车夫就立刻不停歇地赶过去。等把人送到了,收了钱,走远了,再远远地骂上一句腌臢话。
至于是什么贫困的女人说自己孩子得了感冒急着去医院看诊,实在没办法了想求他们帮忙带过去,那几乎是天方夜谭,他们骂都懒得骂。车上的坐垫可不是这些穷屁股能坐上一坐的,碰一下他们都怕影响所谓的生意运。
当然,好人也是有的。只不过好人时常没有好报,也赚不到什么钱。久而久之,落成大家的笑柄。再久而久之,好人也不做好人了。
有人说,在穷人身上,善良是原罪。
在这个乱世,善良的穷人只会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阿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这姑娘全名叫方阿杏,在家排行老大,上有父母外公外婆,下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两个妹妹一个十一,一个十四,也都出来做长工了。而家里其余人都是闲口,都靠她来养活。
她还记得自己回家说被陈家录用了,她的母亲快活地像抽了十根大烟。
“那以后,你阿娘我也穿得起阔太的旗袍了是莫?”阿娘搓着她的脸。
“你外婆也要买新衣了,你的钱到时候可要都给阿娘,家里用钱的地方可多哩,你弟弟买书也要花钱。”
“可是阿娘,我想给奶奶那边寄些钱,奶奶生病没钱买药。。。”
她阿娘立刻给了她一巴掌。
“想都别想,那老糟妇,你从小她就没带过你,还不是你外婆同我把你拉扯大的。你那没用的爹跑黄包车,才挣几个钱。我们一家过得多苦。我当时就不该嫁给你爹。”她阿娘说着有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不然,凭我当年的姿色,那可不得做个军阀太太。”
阿杏低着头不说话。
她阿娘见着了,摇了摇头,啧啧嘴,用食指点着她脑门儿。
“你呢,长得也能看,可别学你娘的老路。你个蠢丫头,点子倒是正,能进陈家的门,用点心吧。”
阿杏也是真单纯,虽然十五岁了,不懂什么意思。
她阿娘看她朽木不可雕般的,无奈叹道,“我要是你,就去勾搭那陈大少爷。男人吗,你多撩拨撩拨,总会上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