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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还在森林里乱跑,下次不准这么胡闹了,听到了吗?”树屋里,阿尔曼沉声说道。
“对不起,哥哥,我错了。”
我乖顺地低下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给我被荆棘划破的伤口上药。
手臂,肩膀,脖子……昏h的烛光b不上白日里那么明亮清晰,阿尔曼坐在我对面,膝盖紧对着,俯下身靠近我,仔仔细细地找出每一道红痕,指尖沾上药膏轻轻涂抹,动作认真严肃,一丝不苟,如同他每一次巡视森林。
他挨得真近,超过了平时永远保持的那道距离,铂金se发丝仿若晴朗天空中倾泻而下的灿烂日光,此时顺滑地垂到了我的膝头。尖尖的耳朵近在眼前,只要抬起头,就能看见他隽秀昳丽的脸,纤长浓密的睫毛下,一双如矢车菊般蔚蓝的眼眸里满是专注。
我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新草木气息,感受着他那b人类t温稍低一些的手指在我的脖颈上滑动,恍惚间有种被他拥入怀中温柔ai怜的错觉。
自从两年前起,我就很少再能享受到如同这般与他亲近的机会。
阿尔曼听见我迅速果断的认错,语气稍微和缓了一些,原本蹙起的眉头也平展开,一边动作轻柔地为我涂抹药膏,一边问我:“为什么一个人乱跑,法格没有送你回来吗?”
来了,果然要问我之前的情形。
我犹豫了一下,脑海里回想起那个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清秀内向的少年,一时间不确定说什么最合适,最后选择含糊其辞,试图敷衍过去:“我只是想一个人走走,所以让法格先回去了。”
不知道阿尔曼有没有相信我的含糊敷衍,他涂完最后一道红痕,收回手盖上药盒,原本前倾的身t重新坐正,萦绕在鼻尖的草木芬芳离我远去,我与他的距离一瞬间又被拉开,恢复到原位,先前的亲密时光仿佛从未出现。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敏锐地发现我情绪低落:“你不喜欢他?”
也不是不喜欢,但不是异x之间的喜欢。毕竟,我早已有了喜欢的异x,他就在我的面前。
我咬着嘴唇垂下头,思索了一会措辞,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勇气全部告诉一向严厉的哥哥,只能简短地回答他的问题,小声道:“是的。”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阿尔曼毕竟与我相处了十几年,虽说我叫他“哥哥”,但他将我从小带大,再没有谁b他更了解我,更不用说jg灵的各方面感官都强于人类,他很容易就能看出我是否有说谎。我不敢用谎话骗他,最多只能说一半留一半。
阿尔曼也没有多问,他点点头,湛蓝的眸子如林中清澈透亮的湖水,仿佛能看清我内心的一切念头,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放在我头顶,轻轻r0u了r0u:“以后还会有更好的,你一定会碰上珍惜你的人。”
说完,他把药膏留在木桌上,转身离开了我的树屋,修长身影敏捷的一跃而下,很快就消失在密林中。
可我早就碰见了世界上最珍惜我的人……
我0着脖子上的伤口,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指尖的轻柔触感,药膏的丝丝凉意渗入肌理。
阿尔曼是森jg灵中的守卫,十五年前,他在森林中巡视时捡到了尚为幼儿的我,那时的我还不到能够说出清晰语句的年纪,不知在昏暗无人的密林中独自待了多久,哭得满脸泪水,又累又饿,碰见阿尔曼时,连大声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人类不能待在jg灵的领地里,按照规则,他将我送往最近的人类城镇,想送我回家。但他不仅没能找到任何认识我的人,更糟糕的是,连愿意收养照顾我的人也没有,所有的人一看见我就惊恐万分,甚至叫嚣着要烧si我。
因为我长着黑发黑眼,传说中恶魔的象征。
“无知的言论,”阿尔曼在向我讲述往事时解释道,“jg灵是亲近光明的高贵种族,如果你身上真有恶魔的气息,早在见面时你就成为我箭下的亡魂了。”
……真是个杀气四溢的回答,不愧是我正直严肃的哥哥。
其实,阿尔曼并没有保证我安全的义务,只要随便找个地方把我一丢,就可以一了百了,但他收养了我,让我得以平安成长。
因为不能住在jg灵的聚集地,他在森林别处给我搭了一座树屋,正好在他巡视的路线终点,每天巡视结束就来看看我,给我送些好吃的,讲讲故事,有时也会陪我入睡,每到这时,就是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
然而,自从两年前我初cha0来临的那天起,阿尔曼就再也没有留宿过,即使我拉住他的手哭着恳求他,他也只是一根一根掰开我的手指,然后说:“你长大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和你一起睡的只有你未来的丈夫。”
“那么,阿尔曼做我的丈夫不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一起睡了。”
我含着眼泪,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得到的却是他毫不留情的一顿斥责。
“结婚是一件关系到终身的大事,怎么能够草率随意作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