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歌佯装不解,偏头疑惑道:“殿下这是……”
“喜欢我!还是喜欢这破马!”前面那句被盛拾月一字一句念出,而后面那句速度极快,只在瞬息之间就说完,让人凝神回想起来,竟隻记得一个破马。
宁清歌注意到周围目光却没有提醒,反而无奈道:“殿下在胡说些什么,哪有人和匹马争风吃醋?”
那马也哼了声,像是在表达认同。
盛拾月气不打一处来,偏头就骂了句:“这又不管你的事,安静点!”
她扭头又看向宁清歌,语气稍缓却仍硬邦邦地道:“我才不会和一匹马吃醋。”
还没有停顿片刻,她又立马道:“到底是我还是这匹破马?”
也不清楚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过是一前一后两句话,也能有如此差别。
宁清歌垂眼看她,如墨玉的眼眸倒映对方身影。
盛拾月见她不答,不由有些急恼,另一隻手拽住对方脚踝,便摇手一晃,又道:“宁清歌!”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年长那位分明是在故意逗弄对方,可偏年纪小的那个被醋衝昏了头,被年长者逗得团团转,还摇着人家小腿撒娇、耍脾气。
周围人都在偷笑,记得这家伙脾气不好,也不该太大声,怕又惹到这位祖宗。
不知是谁突然冒出一句,这人是盛拾月,那个顽劣纨绔!
众人笑声一滞,议论声音骤然响起,这位是盛拾月,那另一位岂不是是宁清歌?
前几日还在传盛拾月白日领稚儿入青楼,被宁清歌冷着脸领回府的荒唐事,如今却看见这一幕,众人心中疑惑更甚,就连之前合上车帘的人,也掀开车帘往这边看。
最后居然是照夜看不下去,扭头贴向盛拾月,试图用这种方式安慰主子。
可惜马有意人无情,盛拾月竟然偏身躲开,紧接着抬脚往马蹬上一踩,当即翻身而上,将宁清歌拥入怀中。
她低头贴在宁清歌耳边,愤愤道:“宁清歌你完了。”
“你完蛋了!”她又一次咬着字重复。
这是……
头一次玩脱的宁大人终于反应过来,往日逗盛拾月,都是在两人独处之时,盛拾月总会无意识让她些,任由年长这位在危险边缘试探。
可如今却是在众目睽睽、议论不断的情况下,盛拾月的容忍度比之前差了不少。
宁清歌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稍转身就道:“你不是要教我骑术吗?”
盛拾月拥着人家,看似小心抱住,实际却是将对方禁锢在自己怀里,字句从牙缝里挤出,一字一句道:“宁大人还需要我教?不过就那么一会,我的照夜就被你忽悠成这样。”
“宁大人哪里是不会啊,明明就是深藏不露,有驭、马、绝、技、在手。”
宁清歌还没有来得及辩解,盛拾月就双腿一夹,喝了声:“走!”
照夜似感受到盛拾月的不满,便有意讨好,随着声音落下,一点也不耽搁地扬起马蹄,疾速衝往前。
宁清歌毫无准备,顿时后倒向盛拾月,像是要镶在对方怀里一般,紧紧贴在一块,不留一丝缝隙。
今儿不算太热,有大片浓云凝聚,遮住日光,稍挡住了日光下落的刺疼,时不时还有清风吹起,掀起周围马车布帘,露出一张张惊诧的面容。
盛拾月果然不负她纨绔之名,竟在如此拥挤车流中,驱马狂奔!
风从脸颊刮过,宁清歌骑术当真让自己所说的那样,只能勉强慢行一段时间,稍加快速度就会不稳,于是连和盛拾月争夺主导权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努力偏头唤道:“小九、小九。”
她比盛拾月矮了半截,在如此姿势下,说话的吐息就刚好落在盛拾月喉管,熏染出一片又一片的红。
可往日极好用的招式,在现在却没了半点作用。
宁清歌想抬手,手却被人覆在手下,紧紧握住缰绳与她。
不过片刻,就衝到之前位置。
那些个曾试图拱火的家伙,一脸震惊地回看过来。
想过盛拾月两人回来,但却没想过对方会这样回来。
这是吵了?还是在嬉戏玩闹?
这些人无法分清,只能目送着白影快速掠过身侧,再跑向更远处,与此同时,人群之中突然有人发出一声大喊,急道:“九皇妹休要胡闹!”
她声音暴怒,好像真的在为宁清歌生气一般,立马扬鞭打向□□黑马,当即就往两人那边衝,摆出一副要将受苦、受难的宁清歌救出苦海的样子。
盛拾月却不理她,扯着缰绳往左,绕进一条偏僻小路里。
大梁重骑射,从梁太祖开始就狩猎频繁,只要国库充盈,春蒐、夏苗、秋猎、冬狩一个不落,即便是国事繁忙繁忙之年,也至少挤出一回狩猎。
盛拾月爱玩闹,往年自然一回不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