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面色复杂。
最后还是叶流云开口,提她解围,指了指身上的伤,说:“就是这样忍住的。”
盛拾月眼皮一跳,语气艰难:“就没有什么不疼的法子吗……”
四人沉默。
叶赤灵放下空药碗,苦口婆心劝道:“殿下还是要节製。”
盛拾月顿时炸毛:“我都说了不是我!”
“是是是,不是你,”孟清心都看不下去,挥了挥手。
盛拾月破罐破摔:“所以你们有什么法子?!起码不被坤泽牵着鼻子走。”
现在变成四人怜悯看她,七嘴八舌地献了半天计,最后才想起正事。
“对了盛九,那画要怎么办?”
盛拾月听得脸更红,随意道:“等过几天我好些再说。”
她话音一转,又催促道:“这事不急,你们还有什么招数,快说!”
像极了一个被妻子压迫许久的可怜干元。
九殿下妻纲不振啊
孟清心等人对视一眼,默默摇了摇头,便将真迹的事情搁置,又开始为好友出谋划策。
盛拾月听得连连点头,恨不得拿笔记下。
是夜,
倚翠楼之中。
红灯笼高悬,倚在木栏上的人往下抛着彩帕,里头莺声燕语,酒杯碰撞。
大堂内, 孟清心、萧景少见的坐在一楼, 歪斜着身子往椅子里靠,眼中已有朦胧醉意, 却还在笑着说些什么。
旁边的人听得专注, 见两人停下, 又连忙替起酒壶,往她们拿着的酒杯里倒。
酒刚倒满,就忍不住催促:“您两可快说啊,九殿下是怎么看出端倪的?”
孟清心却故意摆着架子, 低头抿了口酒,细细一品,才说:“咱们九殿下是什么人?”
“虽然无心读书, 但往日吃喝玩赌哪样不擅长?范子成的真迹流传极少,但对于九殿下而言, 也不过是勾勾手就有的玩意, 之前就细细赏看过几副真迹,刚见到那副假画, 心里就觉得不对劲。”
话说到这儿, 她又停顿住, 勾出意味深长的笑看着周围。
众人好奇心早被高高吊起, 前几日就听说九殿下巧得了幅范子成真迹, 却不知其中缘由,如今终于能听到详情, 还是从前几日闹得沸沸扬扬的比试之中所得,更是百爪挠心,恨不得让孟清心立刻说完。
“姑奶奶,你可别在这里停啊,”众人苦笑。
孟清心懒洋洋往椅子里一躺,大拇指与食指迭着一块,再轻轻一撮,意思明显。
再看旁边萧景,她也不阻拦,就偏头看向另一边,任她所为。
孟清心又道:“当时就我和萧景在九殿下旁边,亲眼瞧着那假画怎么变成真画的……”
能进倚翠楼吃酒的人,兜里都不缺那么几张银票,当即你一张我一张,凑了一大把往孟清心手里塞,集体央求道:“姑奶奶你就快说吧。”
孟清心这才开口,添油加醋地把之前事情一说,再着重将盛拾月夸了一遍,然后语气嘲讽道:“也不知道许正明哪里寻来的画,竟空有宝山而不知。”
众人听完这些,一边感慨这画来得出奇,一边也跟着笑。
而后孟清心突然开口,说:“你们想瞧那副画吗?”
怎么会不想?
众人连忙应声。
孟清心看了下周围,压低声音就说:“九殿下前几日无意提起,想将这画转手出去。”
有人疑惑,提问:“殿下又不缺钱,为什么要将画卖出?”
孟清心顿时翻了个白眼,道:“她是不缺钱,可是她嫌许正明啊,那人过手的东西她都不喜,上次那个琵琶和蛐蛐,不就卖给其他人了?”
众人恍然,继而又闲谈片刻,才各自散去,不多时,这事就传遍倚翠楼,明日就成了整个汴京笑谈。
还躺在床上的许正明气成什么样不知道,但八皇女府邸里是传出不少暴怒打砸之声。
再过几日,孟清心又放出话来,盛拾月将画托给倚翠楼,让其代为转卖,出价最高者得之,于是这幅被炒得人尽皆知的真迹,就这样被悬挂着倚翠楼一楼。
来来往往的宾客挤入小楼,除去湖中心的那条小船,其余包厢皆被挤满。
有的是一心求画的收藏者,有的人是抱着看热闹的闲客,有些则怀揣着其他目的,誓要将这画拿下。
盛拾月三人早早就从后门遛到包厢,谁都不想错过这个热闹。
盛拾月修养了大半个月,终于可以出门走动,向来疲懒的人趴久了,竟不肯坐下,靠在外人瞧不见的窗沿旁看热闹。
范子成流传于世的真迹稀少,再加之这是一副藏于假画之中、富有故事性的画,又有盛拾月等人刻意派人宣扬的原因,所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