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手里的周刊,安宁歪着脑袋,很没正形地挪了挪放在茶几上的腿,虽然被李美艳打了一巴掌,却还是随意得像条无骨虫。
反正,现在全香港都不穿华服不带珠宝的安宁是个什么样子,还管人家怎么看呢!完全放下所为的明星风范后,才觉得原来既然是明星其实也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哪怕穿着t恤,一双拖鞋就跑到街上,被人诟病指她轻浮又怎么样呢?她自己的生活,想让自己过得舒服些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想明白了之后,日子过得舒服极了。不用每天出门前花上半个小时化妆,不用花心思配衣服不用担心撞衫,一件牛仔裤一件衬衫,素面朝天就可以出门,很久没有的自在感觉。
有充足的休息,可以花更多时间去思考。扳着手指数所做的事情的话,大概就是:
配老妈去菜市场,逛超市;接送儿子上学放学;做好吃的,时不时来去骚扰邻居,每每看到哥哥皱眉直说她的手艺还差很远时大笑出声;趴在床上写一直很想写的剧本,舒其开的专营电影方面书籍的小书店是她最常光顾的地方。偶尔,哥哥闲来无事,也会一起去坐坐,在书架后面的沙发上,慵懒地坐着,四周一片宁静。
虽说是休息半年,却从未感觉到空虚或烦厌,每一天,都过的极为充实。或许,是因为知道现在的休锨为了让明天走得更远。
小乖放暑假时,全家人一起来了个旅游,没有去欧洲或是澳洲,反而回到了内地。领着儿子游览大好山河,在即墨住了一阵子,还参加了几次有亚研芳集举办的慈善活动,走进深山老林,面对那一双双渴求知识的眼睛。因为偏远,他们不知道这次来支教的是什么明星不明星的,只是因为感激与对知识的虔诚而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安宁。
对于小乖而言,跟着支教的叔叔阿姨们在深山小学呆的一周是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事情。还是一次了解这个世界有很多与他完全不同的孩子。
看到穿上和周围孩子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布鞋,带领着一群孩子在新建的篮球架下奔跑的小乖时,安宁就觉得自己没有白来。这次的旅游,受益的不知是她,连小乖都变得更懂事更成熟也更懂得珍惜。
离开的前一晚,她在夜色中给孩子们讲外面的世界,告诉他们外面那个精彩无比的世界正等待他们展开翅膀。
望着那些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其实那些捐赠的金钱其实不过是挂在账号上的一些数字,远不及一本送到孩子手里的书或是一双能让他们跑跑跳跳的运动鞋更实在更让他们欣喜。
八月时,重返香港。一来是要让儿子准备返校上学,二来是我爱你终于上映。
可是回到香港之后,才知道哥哥的母亲张阿姨身体如见衰弱,癌症已到末期。顾不上出席宣传活动,先带着小乖感到医院,却在门口碰到刚刚从医院里走出来的哥哥和唐唐。
“一要让小乖进去了,医院这种地方不好的。”哥哥低声劝阻着,虽然神情哀伤,却仍然温柔。
安宁突然之间,有些怨。
为什么这样温柔?这样体谅别人?这样把所有的伤痛都自己承受呢?我们不都是天使啊!你为什么就不能做个不完美的人呢?哪怕,没有那么多人喜欢,但也请你展露出你的不完美。
“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呢?”低声向唐贺年抱怨,可是抱怨的话刚一说出口,南宁就感到后悔。她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呢?哪怕她再心痛哥哥,可唐贺年只会比她更加心痛才是啊!
讷讷地开口,去没有把道歉的话说得更清楚。倒是唐贺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瞬了下眼,安宁牵着小乖的手往里走。“张妈妈那么疼小乖,小乖应该去探望她才对的。”
张国容张开嘴,还未及说什么,已经被唐贺年牵住手。“让阿宁去吧,这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没有说话,转目看着唐唐,突然用手捂住嘴,眼中泪光闪动,却到底没有哭出声来。
默默地望着他,唐贺年伸出手臂,将他抱住。只是温柔地拍着他的背,低声的一遍又一遍地道:“会好的,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就是这一个拥抱,让哥哥成为二天某报纸娱乐版的头条。以至于喧嚣尘起,至此,唐贺年每次与哥哥在公共场合时都适当地保持一定的距离,深恐再被记者拍到,又给哥哥造成困扰。
在宣传我爱你时,巧遇那家首发照片更散布恶意言论的报社记者。虽然算是迁怒,却毫不犹豫地拒绝采访。
“面子是大家给的,明星也好,媒体也好,你敬我一分,我敬你一丈。像你们这种连最基本的道德底线都没有的报社,我也不用留什么情面啊!”过激的言辞一度引发几家媒体对安宁的不满,大斥她耍大牌,全不像真正大明星一样有风范,甚至有一家还用一句俗话来形容安宁: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悠。qisuu让安宁愕然之余猜测这家的记者可能是从大陆移民过来的。
不管舆论如何,但大众的视线却因而集在我爱你这部戏上。这样甜蜜的片名,所有人都以为是一部喜剧片。被不止一个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