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没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霍齐气哼哼的问。
辛月影:“假使二郎遇险,遇到的就是他们呢?”
她顿住,强压着满脑门子的怒火,探身压到霍齐面前咬着后槽牙质问:
“假使他们先咱们一步遇到二郎呢?你知他们是敌是友?知他们会不会对二郎痛下杀手哇你个笨蛋!!”
霍齐骤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辛月影:“快!兵分两路!如果你发现他们没有什么异常,也不要放过他们!
不知他们是敌是友,会不会对咱们不利。
所以你先把他们敲晕,但不要带回家,不要让谢阿生见到他们。先带去林里那个老地方捆了他们。
我进山找不到二郎时,会再回去审他们!”
霍齐跃下马车:“你自己小心点。”他看向那两个小弟:“你们照顾好夫人。”
“霍大哥放心去!”两个小弟异口同声道。
噩梦成真
沈清起坐在崖边,夜风鼓动着他的衣袂飘荡。
他从暮色苍茫坐到月上柳梢。
他一动不动的望着悬崖下,一方平台上的沈云起。
沈云起没有与二哥对视,而是闷着头坐在下面的平台上。
沈清起移目,拢起两指,探于躺在他旁边人事不省的老杨的鼻息之上。
两个时辰之前,他们三个人原本快快乐乐的进山伐木。
沈清起的轮椅放在铺子里,他摘了头上的幂篱,此刻坐在车板上,抬望眼,望连绵起伏的青山,望云蒸霞蔚。
这时候,他的心情还很好,最大的烦恼就是他的脖子因得落枕,仍是歪着的。
他还没有意识到灾难即将降临。
直到沈老三接过了老杨手里的马鞭,一切都变了。
沈云起双眼发光:“二哥!驾马是不是这样的!”
说话的同时,沈云起手里的鞭子在空寂之中打了个转儿,话音未落,一鞭子狠掣在马臀之上。
“驾!”沈云起罕见的大笑着喊。他模仿着昔日二哥驰骋马上的骁勇模样。
可战马与牲口怎能同日而语?
又况且正确的落鞭是要配合马的节奏而去给马匹指令,绝非盲目鞭打。
他这种近乎于虐待动物的行为,直接导致了马受惊。
马惊嘶一声,猛地向前直衝,带着他们三个人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在山坡奔跑。
若非沈清起眼疾手快抓了车板栏杆,他非要被甩下去不可。
老杨惊恐大叫,“阿牛勒马!快勒马!”
老杨紧紧握着马的缰绳,化名为阿牛的沈老三也握着缰绳,试图勒马。
无济于事。
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嗖嗖地在众人眼前飞过,伴随着强烈的颠簸之感,马见得远方悬崖骤然掉转身躯。
突然袭来的失重感,使得老杨和沈云起手中的缰绳也脱手了。
他们即将被甩出去。
电光火石之间,沈清起忍着剧痛,用脚勾住车板栏杆防止被甩出去,他根本决定不了先救谁,下意识的拽了离自己近的老杨一把,另一隻手尚未够到另一边的沈云起时,沈云起已经起飞了。
沈云起单飞出去。
沈清起和老杨自车板上滚下去,老杨不幸脑门撞在了树上,当场昏过去了。
沈清起顾不上去看老杨那边,因为他弟弟已经飞到悬崖下面去了。
沈清起踉跄的站起身,强忍着双膝刺骨的痛意,朝着悬崖那边奔去。
沈云起幸运的摔在了下方平台之上,他看见了悬崖处露出二哥的脸,他急呼:“二哥!你没事吧?”
沈云起的表情渐渐凝固了。
因为他看见二哥的眼眸从盛满担忧,渐渐转变成噙满怒意。
沈清起就那么幽幽的望着下面,狼一样的目光锁定在沈云起的脸上。
天地万物,山川河流,仿佛静止。
斗大的圆月在沈清起的背后。
“咔”地一声脆响,沈清起忽然扭正了自己的脑袋。
沈云起心里跟着一抖,他感觉不到任何劫后余生应该有的庆幸,他知道他即将面临一场更大的灾难。
沈清起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将老杨拖过来,瘫坐在地,试图叫醒他,让他去给霍齐报信。
因为沈清起的双腿此刻根本再动弹不得。
但老杨没有苏醒。
于是,三个人,从天亮等到天黑。
沈云起期间问过二哥:“二哥,怎么办?要是没人来救咱们怎么办?”
“那便死在这。”
这是沈清起与他说的唯一一句话。
夜已经深了,被黑暗笼罩的山林之中传来呜咽的狼啸之音。
沈清起就那么望着下面的沈云起。
他此刻在思考一个问题:
如果今日与沈老三同行的是辛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