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太仓促了?”丛意问,“树神的根脉刚刚扎根,我们还不确定是否能够真正取缔智脑的一部分意识。”
珀斯唇峰冷峻,声音带着雷厉风行的果决。
“间谍还未清查干净,在树神的消息还未泄漏之前,这是最出其不意的一次进攻。”
接着,他道:“而且,我们应该相信树神的决策。”
珀斯垂眸低声道:“——在我们决定将‘世界树’作为取缔的关键之后。”
这片广袤的大地上,蓝俯身用指尖碰了碰新生的蓝色枝桠。
枝桠有着柔软而坚韧的触感,轻轻摆动中,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
也确实如此。
它承载着世界树的意识,是一种将世界树规则扩散辐射的枢纽。
“我会随身携带祂,在我死之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祂。”
手掌向上,蓝色的根脉便浮在了蓝的掌心上方。
他注视着这棵好像在虚实之间存在的树苗,承诺道。
“那接下来——”
珀斯声音压下,目光带着冷意,和一点难以察觉的野心和狠戾,看向遥远的天际线尽头,那无穷远的宇宙深处。
似乎隔着重重虚空,看到了中心研究所中的中心研究员……以及卢兰。
他低声道:
“——该到了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清澈的水流滑过肌理,乳白色的雾气蒸腾、盘旋而上。
潮湿之中,有几声气急败坏似的呵斥。
“你别碰了!”
声音刻意压低,但又忽然在尾音处变了个调,忍不住扬起,“操啊……”
声音细碎,在水汽中模模糊糊,好像隔得很远,平添几分若隐若现的潮湿暧昧。
又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刚才的声音带着几分哑,有气无力小声低喘:“褚泽……我不要了……”
终于。
一直沉默的男人笑了起来,好像从水中站了起来,身上滑落的水珠滴落砸在水面上,形成一些清晰的水声。
“不要了?”
他低笑道:“不要怎么恢复身体?”
“我已经差不多好了!”
“你踏马就是故意想搞我!”
“好了好了。”
褚泽长臂一捞,把还在水里的韩亭熙拖着屁股单手抱了起来。
不知哪来的风吹散了雾气,终于露出了隐隐绰绰之后的二人。
此时,韩亭熙浑身泛着一种若隐若现的红,脸颊绵延至耳后尤其深,还有零星几点红痕缀在紧致白皙的肌肤上。
他推了褚泽一下,但力度也不大,与其说想要推开,不如说是一种调情。
“身体上的伤已经好了。”
褚泽颠了一下韩亭熙,就像在称称斤两一样。
“精神海还差一些,不过也相当于普通三阶的强度了。”
在这几日里,随着褚泽对于复刻的依萝的力量越完整,韩亭熙的身体也好转的越来越快。
他从褚泽怀里跳下来,随手扯过旁边的衣服,精神力探出身体,只是一瞬身上的水珠就消失干净。
此时的他,双目明亮清澈,不见丝毫矇昧。
侧头看了一眼还没穿衣服的褚泽,他又回头瞥了一下身后已经“不干不净”的池水,想起二人刚才在里面做了什么,韩亭熙就忍不住想骂褚泽。
“该走了,你快点穿衣服。”
他们已经在山上不知白天黑夜的厮混了整整一周,虽然是为了治疗……但韩亭熙实在不能承认褚泽不是故意的。
——明明在三天前,他的身体已经好了,精神海的修复即使有依萝的能力在,也不是能够立刻温养好的。
那个时候,他们就应该下山了。
“你给我穿。”
褚泽慢悠悠道,手一张开,眉峰一挑,带着几分吃饱喝足的散漫。
“……”
韩亭磨了一下牙,到底还是拎着衣服到褚泽身前,然后就被褚泽伸手一拉抱在怀里里里外外又亲一遍。
褚泽抱着韩亭熙,就像喜欢要溢出来一样,表现在外面就是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人用力揉在怀里。
两人之间,对这种推拉乐此不疲。
就这样磨磨蹭蹭,终于在夕阳洒在林梢的时候,踩着光线余烬的尾巴走到了山下。
依萝正抱着一只小黑猫,出神地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看到不远处那条通向山上的野径尽头,出现了褚泽和韩亭熙的身影,她才惊喜地站了起来。
小猫“喵呜”叫了一声,从她膝上跳下来,扫着尾巴冲褚泽呲牙叫了一声,转头跑进小院里躲了起来。
“猫?”
韩亭熙目光先是停在了那只小黑猫身上,等小猫跑走,他才看清依萝的样子。
“两位大人!”
依萝惊喜地站起身,看到韩亭熙恢复了神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