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德要是缺了,运气好点的像天蓬元帅似的被丢进畜生道下辈子投胎成头猪;运气差点的,压根就没下辈子。
时谨礼想了想,觉得现在这情况大概相当于把人杀了、尸体烧了,最后把骨灰攒一攒团个球,骗人说这是包治百病的神仙大补救命丸,吃完了还能给家里子孙积德,一颗卖一百万,拿去骗傻子,缺了大德。
他越想越觉得离谱,嗤道:“宠物猫不是人,能有什么功德?”
游执耸肩表示不知道,随后话锋一转,冷不丁冒出一句:“今天早上那胖子,你离他远点。他看人的眼神又油腻又猥琐,不像我这么温柔多金又帅气的,阿礼啊,你要是——”
时谨礼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肯定没安好心。”游执说,“你看他说话结结巴巴,跟个信号不好的收音机似的,明明不敢跟你说话还要凑上来,热脸贴冷屁股。”
时谨礼挑眉看他:“你怕他的热脸把你的冷屁股贴化了?”
游执这才想起来今早岳攀攀也跟他搭过话,立马说:“阿礼,不是我多想啊,你看他跟你非亲非故的,又不像我这么正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时谨礼又问:“那你是奸是盗?”
游执的脸色立马变了,似乎蒙受了天大的冤屈,急道:“我能是什么奸什么盗?我还不是为了你吗?你昨天晚上还跟我聊得开心,现在又翻脸不认人,这么说倒是我斤斤计较了?”
他说着说着竟然委屈得要哭,硬是给时谨礼看愣了,给一边的杨智也看愣了。
“阿礼,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一直把你当哥哥看待,我只是觉得那个什么攀来着?”
“岳攀攀。”一边的杨智越听越奇怪,见他卡壳,立马提醒他。
“对,岳攀攀。我只是觉得那个岳攀攀不安好心,我怕你吃亏,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游执随便抓了顶不识好歹的帽子就要往时谨礼脑门上扣,硬生生给时谨礼扣懵了。他指着自己张嘴要说话,一个我字还没说出口,就听游执道:“你要是这么想我,倒不如直接不理我,显得我无理取闹似的。”
时谨礼:?
不是,大哥,我真的只是随口问一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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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狸奴(八)
中午,十一点半,红檀市某快餐店。
太阳很大,耀眼的阳光像是烤炉里橘黄色的灯,把土壤里的水分烤出来,让整座城市都变得又闷又热。
岳攀攀擦了擦额头上溢出的汗水,背着双肩包从快餐店狭窄的门口挤进去。刚到午餐时间,店里有很多人,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看起来似乎有些害怕。
他贴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蹭进去,进店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脚,周围有人闷哼了一声,他立马着急道:“对,对不起!”
他一路都急匆匆的,等到他跟着柜台前等待的队伍缓慢移动、走到点单的地方的时候,又突然忘记了自己想吃什么。柜台后的店员头也不抬,一手拿着手机看外卖订单,一手搭在点单用的电子屏上,问:“要什么?”
“要……”岳攀攀从下班前五分钟开始就在组织的语言因为忘记了套餐名字而堵在喉咙里,他不安地揪着自己的白短袖,紧咬着嘴唇发出细若蚊吟的声音,“我,我,我要,我要……”
一直低着头的店员终于把头抬起来,她看了看岳攀攀身后冗长的队伍,有些不耐烦:“你要什么啊?”
岳攀攀一个哆嗦。
“不点就到边上去!”店员皱着眉头,忙碌的工作让她心情很差,“别挡着别人!”
身后的队伍中也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声,岳攀攀尴尬又为难地咬紧了嘴唇,他窘迫地看着秀眉倒竖的女店员,脸红到了脖子根。
他觉得所有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话,他恨不得自己给自己挖个洞钻进去,他在其他人好奇又不耐的目光中低头走到一边,揪着白短袖的手攥得更紧了,像是要把那件衣服撕碎。
岳攀攀慢吞吞地走到靠窗的座位坐下,负责收拾餐桌的店员看了他一眼,说这里不能坐。
于是他只好起身灰溜溜地跑到店外,隔着透明的玻璃愤恨又怨毒地盯着柜台后的女店员。
她这样对你,凭什么?岳攀攀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是顾客,是她的上帝,她凭什么?
对,我是上帝。岳攀攀忍不住恶毒地想,我来这里是给你脸,给脸不要脸……贱人,妈的,弄死她,操!
他重新找了一家快餐店吃饭,觉得委屈又难过,他狠狠地咬着嘴里的汉堡,用沾着油的手抓起手机,点进了红檀市的论坛。
他吃完午饭回到工作室,一直画设计图到很晚才下班。他们工作室为那些有钱的祖宗服务,总是加班,岳攀攀羡慕又嫉妒那些有钱人,他既希望自己成为他们,又不愿意为他们服务。
他从工作室出来,路过那家快餐店,店门已经关了,只有卷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