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臣眼睛一亮:“小人一定不负大人期望。大人没什么事,小人先行告退。”
等宋朝臣离开后,李静云面色一变:“爹,宋朝臣性格过于狠辣了些,他今日薄待唐姝,明日就会如法炮制的对待五妹妹。”
李延峰大笑:“只要你爹和你大姐姐屹立不倒,宋朝臣就要把你五妹妹当菩萨一样供起来。
反之,我和你大姐姐倒台,就是把你五妹妹嫁给平民百姓,还要被挫磨不当人看。
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女子在夫家能否昂首挺胸做人,夫君的宠爱和能力是其一。其二,娘家的强大与否,决定了女子在夫家的地位。
所以你根本没有必要把唐向晚放在眼里,等将来爹助清安承袭侯爵之位后,她看见你,只有俯首臣称的份。”
李静云想到那一日,眉眼仿佛被春风化开一样:“女儿倒也并非一定要在眼下和唐向晚争长短,实在是想要替二哥哥出气,才情急了些。”
提到李青白,李延峰的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你二哥那个蠢货,让他吃些亏长长记性也好。你快回去吧,嫁了人的新妇,哪个不受点气吃点亏?休要受了点委屈就动辄往家里跑,别人要说我教女无方。”
李静云撇了撇嘴:“吃谁的亏,也不能吃唐向晚的。”
“你说什么?”
李静云不愿听李延峰的说教,吐了吐舌,坐马车打道回府。
唐向晚焦虑的等了一天,迟迟不见宋家派人来报丧,暗觉奇怪。待她想要去宋家时,天色已经晚了,且得忍到明日再去宋府。
次日一大早,唐向晚尚在睡梦中,荣妈妈一脸焦急的打帘子入内:“少夫人,王姨娘求见。”
唐向晚和楚舰寒匆忙更衣走出厢房来到堂屋,王姨娘已经哭的双眼红肿,看到他们后,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晚姐儿,你一定要帮帮我,如果你不帮我,我唯有一死。”
唐向晚将王姨娘拉起来,心酸道:“姨娘,不论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一定责无旁贷。”
王姨娘哽咽道:“李氏她…她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禽兽。她说姝儿…姝儿是个短命鬼,不配葬进宋家的祖坟也罢,还说什么只肯买一口薄薄的棺材,请宋家的人吃顿饭,就将人下葬。”
“真是岂有此理!”
唐向晚勃然大怒,便是短命鬼,也该设宴邀请亲朋好友邻里,在酒菜和下葬一应的事物上,不该克扣。
古人迷信,无非是寿终正寝的人白日里下葬,枉死鬼天色没亮时就把棺材抬出去,哪里就用一口薄棺,连白喜事也不办就把人下葬的道理。
“通知父亲了没有?”
提到唐初光,王姨娘的心就彻骨的冰冷:“你父亲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宋家的人要怎么安葬姝儿,是宋家的事。”
唐向晚知道唐初光冷血无情,但没想到竟冷血至此。唇亡齿寒,哪一日她被楚舰寒厌弃时,唐姝的今日,就是她的明日。
“走,我们去宋府讨要说法去。”
楚舰寒拉住唐向晚的手:“你尽管性子泼辣,人也聪慧,但和李氏那种没有教养的泼妇相比,到底逊色不少。就算你在李氏的头上讨到便宜,也把自己弄的一身荤腥。不如让我去,保管给你讨一个满意的答复回来。”
唐向晚知道他毒舌:“你一个男子,怎好和内宅的女人正面交锋,传出去惹人笑话。”
楚舰寒大笑一声:“说你聪明,有时你又会犯蠢。去和李氏商谈,无疑拉低了我的身份,达不到任何效果不说,只会让宋朝臣得意。”
唐向晚好奇:“那你打算去找谁?”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
宰相府。
宰相尚在当值,楚舰寒坐在客堂,吹拂着滚烫的茶水,静候李延峰。
大约过了二刻,李延峰的声音从廊下传来:“失敬,失敬,让楚大公子久等了。”
楚舰寒起身抱拳:“宰相严重了,是鄙人不请自来,让你百忙中抽空来见鄙人,心里委实过意不去。”
李延峰又客套了一番,二人分宾主入座,楚舰寒直接开门见山:“宰相贵为百官之首,对于南朝的律法,想必熟读于胸。”
李延峰不明所以,还是回答:“这个是自然,老夫律法不通,何以立身朝堂。”
楚舰寒道:“即是如此,鄙人可就不耻下问了。”
李延峰道:“楚大公子请讲。”
楚舰寒道:“鄙人妻子的庶妹忽然暴毙,宋家已不吉利为由,不肯宴请邻里举办丧事,只打算一口薄棺,草草下葬。请问宰相,这触动了哪条律法。”
李延峰摩挲着茶碗没有立时回答,他原以为唐向晚会去宋家找宋知和理论,没想到楚舰寒会来找他,斟酌用词回答:“伦理,这并没有触犯律法,只是于礼不合而已。”
楚舰寒笑不达眼底:“不仅是于礼不合罢?经历过太子事件后,圣上最厌恶品性不端的人。此事看似是李氏恶毒,从侧面来讲,宋大人管妻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