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郁诚 (第2/12页)

为了钱,上就上吧,该低头时就得低头。

3接风

美微上车坐好,并拢双腿往里收,顺手提起衣摆盖住洁白光润的膝盖,抬脸问:“爸妈到底为什么要离婚?资产准备怎么分割?已经谈好了吗?需要我做些什么?需要多长时间?”

她憔悴疲惫,眼皮沉重,说话时断句呼吸,上句接不住下句,脆弱得像随时都会倒下,仍张牙舞爪硬着头皮往前冲,外强中干,却将所有流程都思考妥当,有备而来。

她不关心自己,也不关心别人,只在意将要到手的钱。

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功利浅薄?谁教她的?

那个纯真柔软的小女孩去哪了?

每次汇钱给她,她回复个“1”,表示收到。

多的字半个没有,谢谢二字从没见过,逢年过节的问候,想都不要想。

谁能想得到,确认她平安要靠每月汇款?

如果不是催她回来分家产,恐怕一辈子都见不到她。

郁诚自嘲笑笑,扶住车门,俯身看她,“安全带。”

“公司现在经营得怎么样了?”她问。

一字一句只问钱,她倒是目的明确。

他眸中光彩黯淡下去,冷着脸不答话,俯身拉过安全带给她扣好,一掌拍上车门。

轿车轻震,他坐上驾驶位点火,松手刹,轰油门,一气呵成,车子驶出去穿行葱郁道路,车窗开一丝缝,窒闷空气快速换过一轮。

若有若无的香味靠近,松雪的苦涩,玫瑰的甜香,交缠,渗透,又被冬日的风吹散。

冷风让人头脑清醒。

她关上窗,“我不和你争,我只要钱,不要公司。”

他唇角拉平,轻轻吐出几个字,“你也争不过,何必说这种笑话?”

郁诚长相俊美,轮廓比少年时期坚毅锋利,更成熟冷漠,显得很不好接近,说起话来也更呛人。

美微深呼吸,不打算这种时候和他吵,“你放心,我拿到钱就走,一分钟都不多留,绝对不做拖油瓶。”

很像是一句玩笑话,用来调节紧张气氛,缓和关系。

这世上不会有二十多岁的拖油瓶,何况是实力雄厚的郁家。

郁诚脸色发白,肩膀手臂的肌肉似乎紧绷起来,视线始终看向前方,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又像是酝酿措辞要给她致命一击。

没想到是长久的沉默。

宾利轿车行驶稳健,车窗紧闭,暖气充足,车内淡雅香味萦绕。

她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身子往后仰,靠着椅背看向窗外。

景致快速闪过,像时光的闪回,沿湖一段很美的林荫小道,树梢落了叶,光秃秃的,但每到年底会挂上成串的红灯笼。

她神情落寞,蜷在一件黑衣里,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倦鸟。

那年除夕,兄妹俩还一起在湖畔放烟花。

郁诚心中苦涩蔓延到口中,喉头滚动几下,痛得开不了口。

他腕上戴一块薄款金表,手背白皙指节修长,搭在方向盘上,握紧了又松开,几个反复,终于说:“抱歉。”

他说抱歉。

她转回头。

其实该说抱歉的是她。

很小的时候,美微总是哥哥哥哥的叫,一天到晚魔音绕梁,跟在他身后做个小尾巴,他去哪,她也去哪,搅乱他和朋友聚会,打断他法,没有准备,不知道是应当笑,还是应当哭,或是不动声色?不知道应该先喊妈妈,还是先喊爸爸,或是称呼郁董和赵女士。

而她为什么回来,又该如何解释?

父母并没有让她回,是哥哥催她回国分钱,这又该如何解释?

她的手覆上门板,手指描摹木刻雕花,半晌,终于颓然落下,后退一步,转身要走。

这一走,正正撞进男人胸膛。

郁诚手臂轻抬环住她左右,冷眼瞧她,“都到门口了,不敢进去?”

她犹豫。

他不给她时间,错开一步推开门,握住手臂将她带入包厢。

6一家四口

房间内灯光明亮,喜气盈盈,正当中一张红木大圆桌,已上了数道菜,靠边码两列绿长城,爸妈正坐一起打二人麻将。

两人笑呵呵的,捏住章子往桌上拍,一个吃一个碰,互相放水,玩得正开心,脸上没有半点要离婚的郁悴。

美微出神,这气氛全然超出她想象。

不知道这几年发生过什么,郁家什么时候有了家的融洽?

但这融洽又恰恰发生在父母离婚的关口。

她轻轻呼吸,分不清眼前一幕是真是假,看一眼郁诚,对他说父母要离婚的事也十分怀疑。

莫不是全家人做戏骗她回来?

又摇摇头先否定自己,没有这种必要。

郁诚泠泠眼神与她对视,并不回避,一副君子坦荡荡的神态,显得她像个戚戚小人。

美微挪开眼,索性往里又走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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