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时不时的添茶水送上点心,但显然谁都没有心思去动。
过了不知道多久,邵嘉逸打来电话,程敟起身匆匆的往外边儿去接去了。
她到僻静处,接起电话来,邵嘉逸显然是不满的,问道:“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
程敟解释了一句刚才在屋子里不太方便,他并未过多追究,但整个人已显得很急躁,说道:“老爷子怎么样了?”
以程敟的身份,压根就不可能见到老爷子,但刚才也听到人提了几句,说道:“病情傍晚时很凶险,现在稳定了一些。”
电话那端的邵嘉逸没有说话,隐隐的像是松了口气儿。老爷子的病情稳定对当前来说是好事,隔了会儿后他让程敟继续盯着,然后挂了电话。他那端好像是在路上,隐隐可听见喇叭声。这时候没有航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连夜开车回来。
挂了电话,程敟轻轻的吁了口气儿。偏厅里有些压抑,她不想回去,打算在外边儿透透气再进去。
站了五六分钟,就见有人往这边走了过来,手中夹着一支烟,竟是邵洵。
邵洵是出来抽烟的,他完全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儿,见着她脚步顿了顿,眉头皱了起来,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天空中飘洒着细细的雨丝,淡薄的灯光照亮整个院子。他穿着一件灰色的针织衫,衣着单薄,英俊的脸上透出点点的疲惫来。
他对程敟出现在这儿明显的不悦,程敟低下头,说道:“奉命行事。”
邵洵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老爷子发病得急,病情凶险,今儿各家都到了人。唯独他四叔一家都在外地。邵嘉逸那点儿心思他一眼就能看得清,但却没想到,他竟然是派才跟他几个月的程敟过来,看来他挺信任她的。
邵洵没有说话,将烟递到了唇边吸了起来,一时就那么看着程敟。她和上班没什么区别,仍旧是一身职业装。她柔柔弱弱的话不多,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木讷,没想到竟得了邵嘉逸的青睐。
他一言不发的看了程敟好会儿,直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才收回了视线。回过头,出来的是他的母亲,见到站着的程敟眼中透露出些疑惑来。
邵洵很快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大步朝着他母亲走去,问道:“您怎么出来了?”
邵母从程敟的身上收回视线,困惑的问道:“那位小姐是……”
邵洵携着她往回走,淡淡的说道:“一个员工。”
邵母没再多问,低声说道:“你爷爷醒来了,让你们都进去。”
母子俩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程敟犹如透明人一般被遗落在原地。好一会儿,她才返回了偏厅里。
这次进去后没坐多久,就有管家模样的人进来,说已经晚了,今晚劳烦诸位了,请他们回去休息。
关于老爷子的事儿,只字未提。
众人陆陆续续的离开,都是开着车来的,唯独程敟没有车,来时就是打车过来的。这边僻静,这时候车已经不好打。管家是周全的,安排了司机送程敟回家。
有司机在不太方便,她在车上没给邵嘉逸打电话,待到回到了家中,才打电话告诉他,他们已被安排回家休息。
邵嘉逸那边已经得到了老爷子醒来的消息,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程敟洗漱好之后倒在床上,一点儿睡意也无。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在廊檐下邵洵的冷漠来,她疲惫的合上了眼。
邵家老爷子的病显然也影响了邵氏,一连几天里,邵家的子弟都很少在公司露面。底下的众人也猜测着老爷子的病情,是否已经严重到需要人长期守着。这偌大的邵氏,又将会交到谁的手中。
高层人心惶惶,相互打听着消息。底下的人日子也不好过,茶水间里连八卦也不聊了,几乎不见笑闹声。
其间程敟到楼上送文件时见过一次邵洵,他站在窗户口抽着烟讲着电话,一张脸隐在阴影中,看不到表情。
她伸手敲了敲开着的门,他很快便侧过头来,示意程敟进去。他一直在接电话,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程敟在他的示意下放下文件便离开。
这天傍晚,程敟回到急时周驰莘竟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她看见他吓了一跳,一边儿掏出钥匙来开门,一边问道:“怎么过来也不打电话?”
楼道里有些冷,他的手指冻得青白。
周驰莘笑笑,说道:“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就算给你打电话你回来不也要时间。”
程敟开了门两人进了屋子,各自换上鞋后周驰莘笑着问道:“我这算是不速之客了吧?”
说话间程敟给他倒了水,他虽是客人,奈何她最近几乎没做饭,冰箱里没有菜。这时候再去买已经来不及,于是只能点外卖。
周驰莘虽是在笑,但看起来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程敟点好了外卖,找起了话题来,问道:“你最近都呆在这边了吗?”
周驰莘不知道在想什么,回过神来,点点头,说:“是,今年不用再常住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