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聂骁的事,沈胭娇心里都忍不住嘀咕了……如何?这般不顺呢?
……
“你说说,聂兄这是招谁惹谁了?”
此时京城沈府上,沈晏松也正和秦芷兰牢骚这些。
眼下聂骁的婚事,都快成京城里的一点热闹了。
“那乌孙公主好不容易放弃了纠缠他,”
秦芷兰也无?奈,“谁知反倒出?了这事。”
原本乌孙公主常常缠着聂骁,这半年少多了,只偶尔找他喝酒骑马之类……
且听说乌孙公主再过半年后就回去了。
没了这个外邦公主的纠缠,聂骁婚事竟也不顺利,说出?来也是没法子。
“阿嚏。”
京城城西的一处酒馆里,聂骁才打了满满一革囊的酒,就觉得鼻子痒,打了个喷嚏。
“聂指挥史,谁在?背后说你呢——”
聂骁常来,酒馆的小?伙计都跟他十?分相熟了,听了这喷嚏笑着打趣。
“是我,”
小?伙计话音还没落,乌孙公主便?大步走了进来,将一块碎银子往柜台上一丢,“给我打满。”
也是一个硕大的酒囊。
小?伙计也是见多了,笑着忙给装了酒。
“你休沐,骑马出?去喝酒?”
乌孙公主扬了扬手里的马鞭。
聂骁正烦闷,也没说话,出?来上了马,策马先奔了出?去。
乌孙公主明媚一笑,策马也即刻跟了上去。
两?人并排驰奔出?城门。
正碰上几个农人,赶着牛车装了满满几车青菜往城里送。
路上一颠簸,牛车上掉下几捆青菜来。
不等聂骁开?口提醒,乌孙公主策马不停,她身子却在?马上猛地往一侧一偏一坠。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她娴熟伸手捡起地上的青菜,潇洒抛到了车上。
众人看得眼都直了。
聂骁明显有些意外。
“走——”
乌孙公主却浑不在?意,坐回马上后一挥鞭又驰奔了出?去。
“接着,”
乌孙公主拿起自己?的酒囊,在?马上咕咚喝了几口后,转手抛给聂骁,“尝尝这酒——这酒挺好,为何?你每次不买?”
聂骁接过她抛来的酒囊,微微一顿。
这乌孙公主打的酒,是那酒馆里的另一种,他一直觉得有些烈,余味不够,向来少买。
此时接在?手里,转过眼看着乌孙公主亮晶晶的眼神,他没拒绝,一仰头喝了一大口。
果然是有些烈。
这时一群野鸟被惊飞,乌孙公主兴奋地冲天打了一个很响的口哨。
“好景致,”
乌孙公主环顾了这一带京郊的景致,开?心道,“我也能写一首诗——”
聂骁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天上……一只鸟,”
乌孙公主却并不在?意,兴致勃勃转向聂骁,冲着聂骁伸出?两?手比划了一下,“地上一个人。”
聂骁:“……”
“鸟在?天上飞,”
乌孙公主大声道,“人在?地上追——”
大约也觉得自己?做的诗有点不够讲究 ,乌孙公主哈哈笑了一声,一扬鞭抽在?聂骁的马屁股上笑道:“快带我去你们京城人说的那个问心壁那里去——”
听闻这京城西郊的山里,有一处问心壁。
大声对着那山壁问话,便?会有回应。
聂骁心里想那不过是个回音壁,哪有什么值得瞧的。
可瞧着那乌孙公主期待的眼神,想了想,策马向前奔了去。
……
沈胭娇收到阿柳的信后,看到阿柳在?信里埋怨她没有最早告知怀孕的事情,不由一笑。
等看到阿柳说,她生产时,阿柳要赶来苣州城的话,沈胭娇又不由提了心,忙想写信劝阻他过来。
“他愿意过来便?过来,”
顾南章道,“到时我叫狄策去接他——你放心,这路上还算太平,不会有什么事的。”
他深知姐弟两?人的感情。
沈胭娇在?生产时,心里必定也是想见到弟弟的。且劝阻阿柳过来,他只怕也会胡思乱想,到时更会悄悄摸过来。
日子过的飞快。
中秋一过,眼瞧着就往年终奔了。
叶堃给沈胭娇算的生产日子,大约是腊月底正月初。
这时候沈胭娇身子已经十?分笨重了,但为了好生产,还是每日里多走动走动。
腊月初,沈晏柳便?从南边赶到了苣州。
这一年多未见,再见沈晏柳时,沈胭娇心里酸热酸热的。
“阿姐。”
沈晏柳灿然一笑。
他个头又长了许多,和顾南章站一起时,看着只比顾南章矮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