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还有?顾南章的贴身小厮周泰。
“老夫人放心不下,”
刘嬷嬷笑道,“老奴过来瞧瞧,这失火是怎么回事?。”
听了沈胭娇解释后,刘嬷嬷怒骂了那庄头夫妇两句后,又小声对沈胭娇道:“小人放火,比雷击的好……夫人也别恼,老夫人说了,夫人损了多少银钱,她都?给夫人补上?。”
沈胭娇一笑,钱氏这人在?钱上?确实?大方?。
不过这刘嬷嬷说的不错,房子被雷击,传出去是真不吉利……如今查出来是小人纵火,那其?实?便是一桩小事?了。
没了庄头,庄子里大大小小的事?务总要有?人管。
沈胭娇便从底下小管事?里,挑了一个上?来。这人别人都?叫他老丁头,有?个猎户儿子。
这老丁头其?实?也就四十多岁的年纪,长得?很魁梧,农活是一把好手。
他女人丁刘氏,连名都?无,别人都?叫她丁嫂子,做的一手好面食。
老丁头大约是没想到?自己能成?了庄头,激动地满脸通红,一个劲儿磕头谢恩。
沈胭娇让他接了先?前庄头夫妇的差事?,好在?那账目之前有?苏青官帮忙弄,还算清楚明白。
叮嘱了老丁头交接差事?,将修葺屋子的事?项赶紧落实?后,沈胭娇又在?庄子这边住了一夜,第二日?又料理过庄子上?的事?项后,便和刘嬷嬷等人一起?回了城。
她心里装着事?,路上?一直也没说话。
和离书,和离书。
除了顾南章,她想不出第二个人,会去偷这和离书。
赶在?关城门前进了城,回到?新宅这边时?,正是黄昏时?分。
听闻顾南章还没回来,沈胭娇便先?去洗浴过,坐在?竹榻上?,一边由着秋雨给她梳着头,一边心里还在?忖度这事?。
天擦黑的时?候,顾南章才回来。
大约是已经听了庄子里的事?,顾南章大步走进屋后,先?开口问了庄子。
沈胭娇支开了秋雨。
“我听周泰说了你庄子上?的事?情,”
顾南章这时?脱下大衣裳,看向沈胭娇又道,“恶奴滋事?,你也别太过烦心,处置了便是。”
沈胭娇淡淡嗯了一声。
见她神色还有?些不对,顾南章眯了眯眼。
“这两日?朝中事?务繁忙,”
顾南章解释道,“天子登基后,由于瘟疫,四方?朝贺的幸事?推到?了这几日?——礼部真是走不开。”
莫不是沈胭娇怪他没能陪她一起?去庄子那边?
只是他也是真忙,这几日?也都?起?早贪黑的,天子登基后首次大朝贺,出一点岔子都?是有?失体面的大事?。
百官之间依旧还在?磨合中,新班子还没有?进入运转有?力的默契之中,许多细事?都?要一一商讨敲定。
沈胭娇过去将灯烛拿了过来,放在?了两人身旁的桌案上?。
一时?间,灯光将两人的脸都?能照的明明白白,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都?会落在?对方?的眼底。
“嗯?”
顾南章明显不知她的用意。
“问你一件事?,”
沈胭娇笑了笑,看向顾南章道,“你后悔了么?后悔给我写和离书?”
顾南章微微一顿。
他不明白为何沈胭娇忽而这么问。
要说后悔……
或者说,他本就不想写。
每次一想到?那和离书,他莫名就一阵紧张:
只觉得?那和离书的存在?,像是一双手,会硬生生解开他和沈胭娇之间的牵绊。
他是死也不想放手。
顾南章神色这么一顿,落在?沈胭娇眼底,便是另一种意思?了。
“顾南章,”
沈胭娇直接叫了他的大名,“将我玩弄在?股掌之中,你觉得?很有?趣,是么?”
说着一笑,笑意却不达眸底,“就如你先?前说的那般,我是一只恶雀,你死死攥着我——直到?攥到?我死,是么?”
烛光下,她艳若桃李的脸上?,像是落了一层霜寒,更是带出了一种莫名的绝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