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
沈晏松临走时,忽而想到了什么,笑道,“有件事你知道么?有人送了顾南章一个小妾,结果被他直接弄到了斋院里去了——”
沈胭娇微微一笑道:“府里的嬷嬷过来时,说了这个了。”
“顾南章说是夫妻一体,”
沈晏松笑道,“你说孤守三年,他说也一样要孤守三年——这般的夫妻一体,才不负天?子赐婚。”
说着饶有深意看着沈胭娇又是一笑补充道,“此人可靠,三妹妹好福分。”
沈胭娇:“……”
之前刘嬷嬷可是没?说,顾南章也要守三年——
她?心里微微一动,大热的天?里,莫名在心里有了一点点微微的清爽。
“顾兄此时压力也大,”
沈晏松又压低了声?音道,“虽说他这次拒的堂皇,可到底是有些?不合六王爷的意思……人怕出头猪怕壮,他是今科会元,多少?人盯着他呢——三妹妹,他若是来了,你体谅些?,多关切些?,他也不容易。”
每次一想到眼下纷乱的时局,他总是在庆幸,幸而他考的名次靠后,不怎么扎眼……
单是想想顾南章身上的压力,他都一身冷汗涔涔了。
从沈胭娇庄子里回来,沈晏松将这些?话?,都背地里同妻子秦芷兰小声?一一说了。
秦芷兰脸色一白:“当真?韩家真会倒?”
“也不一定,”
由于她?有了身孕,沈晏松生怕她?一激动伤感再损伤身体,忙道,“就是未雨绸缪么……不过你虽同韩大姑娘走得近,沈府、秦府与韩府平日?里来往并不算亲密——我们两府不会被牵累到什么。”
韩大姑娘是和秦芷兰,以及别的府上两位姑娘,曾一起向一位女琴师学过琴,算是琴上的小同门,因此相识较早,平日?里也有一些?交集,是为手帕交。
其余的,各府之间,由于并没?太多关系,倒没?什么。
“你也别担心太过,”
沈晏松一笑又道,“我们两府不被牵连,便有余力在合适的时候出手相助……”
他强调了“合适”两个字,也缓缓向秦芷兰剖明利害。
秦芷兰叹一口气,夫君这般跟她?好好说话?,她?自然也听得进去。
想到沈胭娇好心提醒,秦芷兰跟夫君商量了,又给沈胭娇送去一些?东西以表谢意。
“聂骁的事问了么?”
沈晏松忽而想到了什么,看向秦芷兰道,“那庄子是他才买的吧?说了为何买那个庄子了没??”
他那日?回来找聂骁,可聂骁在当值,他一直没?见?到,秦芷兰便先叫人去家里问了问。
“说是演习骑射,”
说起这个,秦芷兰没?忍住,又是笑又是叹,“你说我表兄是不是入了魔?”
“这次剿匪回来,进虎卫营后,家里想为他议亲,”
秦芷兰道,“他听了都拒了……你说……他不会真还存着什么……什么心思了吧?”
可真去觊觎□□,那她?这位表兄就实?在有些?过分了。
沈晏松皱眉道:“不行,看来等他休沐回来,我得请他吃酒,好好聊一聊。”
顾南章如今本?来就事情繁多,这小子可别又给人添乱。
再说,这事直接涉及品性了好么?
真有这心思,一个品行不端弹劾上去,那他前程还要不要了?
更何况,聂骁想跟谁争不行,还想去顾南章手里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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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位表兄, ”
秦芷兰又想了想道,“虽说性情中?人,可他并不糊涂——我觉得他断断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这一点还是该信他。”
虽说为表兄这点子心思觉得可叹, 可仔细想想, 她表兄做事还是有些分?寸的。
说着,忙又劝自己夫君道, “你也且放宽心, 就要殿试了, 打起精神应付正经事吧。”
殿试说到就到了,本朝殿试极少黜落贡士,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先例……凡事谨慎些好,何况在功名这等大事上。
沈晏松一笑, 凑过来飞快在秦芷兰脸上亲了一下:“娘子说的对。”
秦芷兰羞红了脸,慌乱推开了他:“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怕什么, ”
沈晏松一笑,“情难自禁而?已。”
秦芷兰抿嘴一笑。
想到了什么, 脸上笑意微微一顿,换了凝重神色, 看向沈晏松道:“正好你在家,有事跟你商量。”
“何事?”
沈晏松一会儿还要出门去?,正换衣裳,听到她这话,转脸看向她笑道, “如何忽而?这般正经??”
“是母亲隐隐提过, ”
秦芷兰微笑道,“我如今已有身孕, 怕是不方便服侍夫君——母亲的意思,叫我寻个靠得住的,也为我分?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