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力弱……那就缺什么补什么。
那人牙子都惊了,过去踢了那丫头一脚,让那还在发傻的丫头赶紧磕头。
轮到选小厮跟班之类的时候,沈二夫人便让管家将人牙子带来的人,一个个唱名说来历。
“洛青石,籍贯——”
“这人不必了,下一个。”
不等那人牙子唱名结束,沈二夫人一见那叫洛青石的,竟是一个独眼,不由一皱眉吩咐道。
她是为女儿出嫁挑奴仆,这样的人自然看着不妥。
听到“洛青石”三个字时,沈胭娇猛地一怔,继而看到那人的独眼,心里顿时了然:
这洛青石她是知道的,由于前世里,这洛青石是被京城一个司官家里买了去,结果他以超乎一般人的理财手段,替主家经营当铺,由两家直开到了八家,且又开拓了别的买卖……
可惜,被主家猜忌,诬陷他与主家一个小妾私通,这洛青石一怒之下,竟然手刃了主人。当时这案子都惊动了整个京城,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料。
“我替阿柳要了他。”
一念至此,等再次到了她这里时,沈胭娇连忙道。
沈二夫人皱眉,显然是有些不赞成:“三丫头,你不然再挑挑?若是余下都看不上,叫人牙子再带一些人也罢了。”
“母亲,”
沈胭娇一笑找了一个借口,“这人独眼,是有些不全,可阿柳……倒也不在乎,且相处下来,主仆间说不准更融洽些。”
沈二夫人虽觉得这说法有些牵强,可见沈胭娇主意已定,她也便没拒绝。还说日后若是觉得不好,便重新再为阿柳挑一个。
见沈二夫人答应,沈胭娇长长松了一口气。
等这边办妥了身契文书之类的事情时,沈晏松忽而走了过来。
“母亲,”
沈晏松先是向母亲行了礼,而后看向人牙子,“今日这些人里面,有没有一个叫洛青石的?”
听人牙子说,这人的身契已经在沈晏柳那边了,沈晏松便哦了一声。
“寻这人做什么?”
沈二夫人不解。
“顾兄说是要添个小厮,”
沈晏松忙解释道,“上次路过京畿人牙行的车队,看了一个叫洛青石的口齿很是伶俐,听闻这一批人已经带到京里来了,便去询问,知道带了咱们府上,特意叫我问问——”
说着又道,“既是四弟留下了,那我回去跟顾兄说一声,叫他另寻一个伶俐的便是。”
沈胭娇:“……”
忽而心情更好了一些。
真心
沈胭娇先去了沈晏柳的小院子。
前院这边府上这几个兄弟,奴仆数都是配定的,四兄弟都一样。但除了府里按例配置的外,像沈晏松也有沈二夫人给的,沈晏柏、沈晏樟两兄弟是沈三夫人所出,也有沈三夫人派来的更贴心的“自己人”。
但沈晏柳没有。
沈胭娇这一次挑人,那个壮丫头和洛青石,她都没让沈二夫人给她走府里的公账,用自己的体己,拿到了这两个人的身契。
如果是走的府里的公账,那挑的人是府里的人,日后怎么安排都是府里说了算,算不上是“自己人”。
因此一般特别情形下,主仆瞧着投缘的,都会将人身契留在自己手里,不受府里调动使唤。
像她身边的宋嬷嬷,就是先前她生母留在身边的,如今身契也都在她手里。
这回她将洛青石安排到沈晏柳身边,沈晏柳也算是第一次使唤的人里,有了“自己人”。
“阿柳,”
沈胭娇先私下跟沈晏柳透了个底,“这洛青石眼下虽成了你我的奴仆,但你记着切不可凭着主子的身份对他肆意斥骂——”
沈晏柳疑惑看向她道:“阿姐,你这话是说?”
“就是你想的,”
以往沈胭娇可能还怕弟弟不明白世故,特意将话说的浅显些,可经过上一次七夕看到了阿柳心机,她说话就直接多了,“他不是一般人,是个有才人,且你喜欢的那些……这洛青石都能教你。”
“哦?”
沈晏柳睁大了眼睛,眼底透出一丝兴奋。
“别和外人说,”
沈胭娇到底嘱咐一句,“日后他就是你贴身的仆从,陪你夜里读书,沏茶递盏的自然也是应有之义。”
这事是不能让父亲沈恪和塾学的先生们知道的,让一个奴仆教东西,教这些清贵门第的脸面往哪里放。
传出去,沈府兄弟的名声只怕都要受损。
但只要沈晏柳自己不说,读书的时候奴仆在一旁伺候着,谁知道这奴仆是在做什么呢?
“我懂,”
沈晏柳忙道,“暗地里是洛先生,明面则是青石是吗?”
“心里可拿他当先生待,不可叫出口,明里暗里都不成,”
沈胭娇纠正道,“日久才能见人心,担不担得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