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下,夜色中突然绽放出一朵尘烟,躲避不及便狠狠的吸了两口。
顿时胸间传来一阵刺痛,耳目眩晕,陆玄之闷哼一声跪在地上呕了一口血出来。
陆玄之顾不上身体上的痛,强撑着肢体站起来,口舌间满是血腥味。
陆玄之扣住他的肩膀,随即掀开他的面纱,不多时,陆玄之就只见这人怒目瞪圆,嘴角溢出鲜血,来不及与陆玄之较量便跪地身亡。
陆玄之心头一惊,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夜色静谧,风中吹来一阵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残花摇枝,陆玄之扶树轻喘,头顶传来一阵蝉鸣,脚边悉悉索索也好似有小东西在蠕动。
看着被夜色掩埋的尸首,陆玄之要稳住自己的气息,嘴角还有血渍,本以为刚才自己拿不下他,谁知这人的功夫竟不如他一半。
陆玄之抚上胸膛,玉指轻轻抚上胸前的玉扣,这个东西现在让他多了几分安心。
陆玄之粗粝的呼吸回荡在耳边,催动内力后陆玄之感觉双手无力,抬起都格外费劲。
齐萧衍同陆庭铭同坐屋檐下,蝉声伴耳,时而檐铃幽幽,寂寥的夜空檐铃好似唯一的歌乐。
幽烛漫漫,清风淡茶。
陆庭铭轻叹一声,烛影下,杯中的茶随风轻轻荡漾。
“那时候玄之可以说文武双全吧,当时在战场上听到了他的名字,南疆人都会马上撤退,所以他总是冲在最前面。”
陆庭铭幽幽道来,齐萧衍的脑海里好似能勾勒出那时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少年。
“中了蛊毒以后,伤了根基,虽有武力傍身,但已然不是那个让南疆人畏惧的陆玄之,玄之也因此颓丧了不少,神志也时而恍惚。那时南疆人就趁着这个时候发起进攻,我们的人死伤无数,退到临岚江一带他们才收手。”
陆庭铭一字一句都是在说着自己的过往,浑浊的双眸好似还能看到那血雨腥风的战场,挥刀斩敌,好不快活。
待尘烟散去,留下的只有一地落寞和黄沙,陆氏已经难当重任,将陆玄之嫁给齐萧衍或许是陛下的另一种打算吧。
陆庭铭想着,眸光不由自主的瞥向齐萧衍,眼前的这位小将未来不知如何,若能同他们那是一般,陆庭铭眸中闪过欣慰。
“中了蛊毒的确很难受,钻心刺骨。”齐萧衍低语轻言,那种痛他也经历过,回想起陆玄之毫无血色的脸,一口气提不顺就像是无形的针一样狠狠的扎在他的心口。
“岳丈,明日早朝,我想您同我一起说这件事。”齐萧衍拱手,眸中多了坚定,一定要将花满楼查个底朝天。
明日殿奏
静廖纷扰,火光四起,飘荡的酒楼招牌被拉拽着呼呼直响。
高举的火把在小巷间窜动,齐萧衍本还在与陆庭铭闲聊,柳风跑过来说陆玄之不见了。
衙门的小吏说陆玄之追着一个犯人越过墙头没了踪影,齐萧衍马不停蹄的赶到衙门。
刺眼的火光将幽闭狭长的地牢点亮,滋滋作响的火星子四散飞溅。
看着倒在干草堆里面色紫青的苟二娃,张大嘴身子扭曲,破烂的麻衣在胸口有一个硕大的血窟窿。
齐萧衍久久的凝视着苟二娃的尸体,难不成苟二娃也知道些什么?一个偷鸡摸狗的乞丐还犯不着要人性命吧?
灼人的光影落入他眼中,齐萧衍的深吸口气,幽闭的长廊间满是铁锈与血腥交杂的味道,冲得齐萧衍咳嗽几声。
在火把的光影下,齐萧衍容貌更显俊朗,看着身后跟着的人,眉间是挥之不去的忧色。
“找到将军夫人,本将军重重有赏!”齐萧衍随后从人群中走出一条路来,柳风和衙门的人纷纷派动出去。
四散开来的光影在大街小巷间游走宛若分支的小蛇,行走于每一条巷落。
哒哒哒——
软甲拍击着佩刀,在本就不长的巷子里回荡,陆玄之屏息凝神了好一会被这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拉回了心神。
风烟寂寥,树影成纱。
眸光黯然,难掩痛色。
胸口还是宛若千斤压顶一般喘息困难,一旁掩于树影下的尸体,此时也泛着苍白。
陆玄之步履蹒跚扶墙而立,抬头仰望如盖一般的树影,耳边传过的脚步声很是清晰。
“玄之!玄之!”这个声音在陆玄之心头猛地一紧,扭过头,只听见吱嘎一声,脚步临近,灯笼在风中摇曳。
月影洒落,齐萧衍提着灯笼满眼焦急的呼喊着陆玄之的名字,根据小吏提供的方向,所有人都到这边来了。
“我在…”陆玄之拨动着干涩的唇瓣,听到声响的齐萧衍过来,看着领口染血的陆玄之。
见他没事,齐萧衍脚下的步伐也显得慌乱起来,冲过去,也不顾灯笼晃得厉害,一把将人抱住。
抚摸着他温热的后背,齐萧衍长长的舒了口气,方才没找到他大夫的话一直都回荡在耳边,生怕他有半点差错。
鼻息之间是陆玄之的气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