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滚出去!”夜迟瑟怒吼。
一旁的心事早就吓哆嗦了,听到吼声,逃也似地跑出了书房。
安狄头从地上起身,头都不敢抬,默默地退了出去。
‘啪’!
桌上的茶具在地上碎成了片,茶水溅了一地。
夜迟瑟紧紧攥着双拳,手背的青筋和额角的青筋如同约好般争相鼓出来,让他冷若冰霜的俊脸更多了一层暴戾之气。
他想不明白,为何她突然间翻脸?
一开始她不喜欢他,他能看得出来。可自从他要了她身子后,她便臣服乖巧,不但对他含情脉脉,甚至在离别时那般深情缱绻,让他身心俱足……
难道……
他双眸睁大,气得瞳孔瞬间充血。
难道她所有的温柔和乖巧都是伪装的?为了离开他,所以在他面前,她一直都是虚与委蛇地迎合?
那一个多月的种种,夜迟瑟真是越想越气,气到他只有一个冲动,就是亲手掐死那个敢骗他宠爱、骗他真心的女人!
于是,他没再喊安狄进来,而是直冲后院马棚,跨上马背就要出府——
“太子殿下且慢!”
只是,刚出后院大门的时候,便被人拦下。
看着大批的人马早已将自己的府邸包围,夜迟瑟怒不可遏,指着拦路人厉声呵斥,“你在本宫府外做什么?谁让你来的?”
来人是夜皇身边的护卫头领曹春平,而那些将太子府包围的人也全都是大内侍卫。
如此兴师动众将太子府包围住,除了夜皇外,神坞国还有谁有这胆子?
“太子殿下,皇上有令,从今日起您不得离开京城半步。”曹春平严肃地传达旨意。
“不得离开京城半步?”夜迟瑟冷眸敛紧。
曹春平能感受到他身上强大的戾气,可他也是奉命而为,不敢违抗圣令,于是硬着头皮劝道,“殿下,皇上也是为了您着想,还请您不要同皇上置气。实不相瞒,今日一早皇上收到大蜀国钰王爷书信,钰王如实告知了皇上景小姐身世,知道景小姐不堪为我神坞国太子妃,也知晓皇上和皇后娘娘对景小姐出生颇有微词,故而替景小玓转告皇上和皇后娘娘,其要解除与您的口头婚约。”
马背上,夜迟瑟指骨节‘咔咔’作响,冷冽暴戾的神色让人不敢直视。
曹春平垂下双眼,继续说道,“殿下,那景小姐出生不明,来历不清,只是与大蜀国钰王妃有结义之情,你若执意娶她为太子妃,那我神坞国定是会因此被人笑话。还请殿下冷静,我神坞国建国立号之初,国本不稳,还需殿下以大局为重,莫要因为儿女情长误了江山社稷。”
正在这时,安狄从后院大门跑了出来,曹春平以及把太子府包围的大内侍卫,他脸色直接掉血,赶忙跑到马头前,哭丧着脸劝道,“殿下,有事好商量,您千万别冲动啊!”
夜迟瑟死死攥着缰绳,恨不得一蹬马腹冲出去。
然而,仅余的理智告诉他,他父皇能让人包围太子府,便能在城门设防……
“哼!”
他从马背跃下,带着一身冷到极致的气息消失在后门内。
见状,安狄狠狠地吐出一口气。
旁边的曹春平也一样。
安狄转身,硬挤着笑说道,“曹将军,劳烦你回宫复命,就说我们会看住殿下的。”
换言之,就是让他把大内侍卫撤了。
但曹春平却为难地道,“殿下性情刚烈,你们怕是很难看得住他。皇上这一次是铁了心要殿下断了娶景小玓的念想,如果殿下心有不甘,那我也没法回宫复命。”
安狄皱眉,“你的意思是,要殿下彻底死心,皇上才会把人撤回去?”
曹春平摇头,“倒也不是。皇上的意思是要我不论用什么手段都要看住殿下,哪怕他对景小玓不死心,也不能让他离开神坞国,否则就唯我是问。我可以把大内侍卫撤了,但我必须留在太子府,时时刻刻守着殿下。”
安狄想了想,如此也总比被大内侍卫包围好……
……
大蜀国。
收到夜皇的书信,景玓第一时间拿给了景小玓看。
景小玓摸着肚子长叹,“把与他的事解决了,我总算能安心了。”
她神色中不见喜怒,景玓也有些摸不着她心中所想,只能试探地问她,“小玓,你确定要偷偷生下这个孩子吗?”
景小玓微微一笑,“景姐姐,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也知道这个世界对女子很苛刻。可是我不怕,自过去二十一世纪,我明白了许多人生道理,女子也可以坚强独立的,只有真正的软弱和无用才会依附男人。如果以后孩子问起来他爹是谁,我就告诉他,他爹是个大英雄,因救百姓脱离苦难而牺牲。反正别人也不知道我的来历和底细,我也可以正大光明地说我是寡妇。”
她说得像是玩笑话,可景玓看着她认真的神色,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顿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