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挣了钱,一定要自己买房子,把林婶挖过去,想吃什么就让她做吃什么。
裴琅看着一桌子美食眼巴巴的暗暗发誓,平常笑眯眯的脸这一刻异常严肃,闫寒瞥了一眼。“下去吧。”
“好的先生。”林婶看了一眼裴琅,默默离开。裴琅莫名其妙,也跟着走,却被叫住了。
“没让你走。”
“闫先生有什么事吗?”鼻腔里都是美食的香味,裴琅说话,眼睛却始终落在一桌食物上。
眼巴巴的样子,闫寒皱起眉头,见不得裴琅这种没吃饱的样子。“想吃吗?”
“想。”不及思索马上回答,理智回笼,警惕起来。“闫先生想干什么?”
直觉告诉自己,闫寒有条件。这个男人是个生意人,什么都讲究利益往来,看上去不近人情,却又能感觉到一丝温善,复杂矛盾的一个人,裴琅并不讨厌,甚至感激对方收留自己。
“从今以后,想吃我的饭,就要陪我睡觉。”闫寒缓慢的吃着东西,再好吃的美食仿佛都像嚼蜡一样。
裴琅以前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磨练出的不止是察言观色,高超演技,还有处变不惊。
在这个人心繁杂的世界,他学会保护自己,学会发掘对方身上闪光点并且放大,因为觉得这样才能休养心性,若不然,眼中看到的肮脏多于美好,就会心烦失去乐趣,也是在自我为难。
所以,被讨厌的人针对时,他总是用这种方法。不是讨好,只是想掩盖掉某些讨厌的东西,这样也不至于绷不住情绪而忍不住冷脸相待。因此,面对什么事情,他总是能不气恼,平静且带着浅浅笑意的面对处理。
曾经有个导演评价过他这个人,温柔优秀且强大,那双眼睛看似包容一切,其实游移在凡尘之外,仿佛一切都无他无关。
但是今天,在听到闫寒说的话的时候,他一向的笑容崩不住了,眼底还涌出震惊,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几分钟后才不敢相信的问。“闫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裴琅很想探查闫寒的内心世界,可他肩上的小人,却害羞的蒙头躲在被窝里,只留出小半个脑袋,他属实看不懂啊。
闫寒本人冷漠回答。“字面意思。”
额……裴琅一时无语,踌躇不决的时候瞟到闫寒耳尖发红,顿时松懈下来。我紧张做什么,他比我更紧张呢。“可以,吃了饭再和你细说怎么个睡法,我快饿死了。”
说着自己去厨房拿了副餐具,坐在闫寒对面吃起来。
来房间给我按摩
那天被父亲叫去老宅,说是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想想也是便决定回去一趟,然而,他遇到了大哥,就是闫修远的父亲,闹得不愉快,心情不好难得喝醉酒,一向严谨的他什么时候被送回家的都不知道。
他做了个梦,梦见几年前的车祸现场,双腿血肉模糊,钻心的疼,疼得让不省人事的他意识回笼些,却无法睁开眼睛,双腿火辣辣的痛感如梦中般刻骨铭心。
那是骨肉经脉都在叫嚣的疼痛,伴随着滚烫的温度,像炼狱一样。
直到一双纤细冰冷的抚上肌肉,滚烫的痛感才消散些,那手力道适中,按摩技术不是很好好,却神奇的疏解疼痛。
他不知道那双手揉了多久,只知道在自己熟睡前一直在腿上按摩,那一夜,是他残废以来睡得最美的一晚,第二天错过了晨会。
睁开眼看到床边熟睡的裴琅,得亏天气好,不然这么睡夜里肯定凉。裴琅自作主张照顾自己,他是生气的,但是对方并没有恶意,还帮他按摩,他也就没有再愤怒了。
唯一别扭的是,他一直以来以为自己不需要人照顾也能好好的,但是那天晚上被裴琅照顾了之后,才发现被照顾与不被照顾的差别。
意识到自己以前自以为是的错误,又想到自己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是一个需要人照顾得废物,还是个被人公主抱的废物,他就别扭又难受。要命的是,那天晚上后,他失眠更严重了,这一切仿佛都怪裴琅。
如果没有那一夜的照顾,他自以为的独立就不会被人推翻,活在自己的认知里,并没有什么不堪。裴琅给了他一夜好睡眠,当再次和以前一样经常失眠时,就接受不了了。
所以,别扭了几天,决定试试看,是不是只有裴琅陪着才会睡得着。
他堂堂一个霸总,要求别人陪他睡觉,简直奇耻大辱,所以他冷着面,威胁道,完全不失霸总气魄。尽管人设再牛,也是个纯情老男人,所以耳朵不动声色的发红。
裴琅能看到他的内心活动。
肩上的小人反应更大,直接躲进被窝打滚害羞不敢见人。
正是因为看出闫寒的紧张和害羞,裴琅才没那么担心。演过戏的他又不是没陪人睡过,闫寒既然这么要求,就当是演戏就好了,更何况……吃亏得不一定是自己呢。
吃了饭,两人各自回房间,裴琅住二楼,闫寒住三楼,一个走楼梯,一个坐电梯。分道扬镳,不敢相信他们一会儿会睡在同一个房间里。
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