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规定,投标价不能高于成本投入。”史晨罕见地在他身后小声解释道。
显然他还是没能压住音量,旁边的季明杰听到史晨说话,便又凑到季昕予的面前,那双肉手抓着他瘦削的手掌,借着酒劲亢奋地喊道:
“还得是我季明杰的儿子,我季明杰的种儿!”
“儿子!昕予!你帮了爸爸大忙了,你等爸爸接你回来!”
“爸爸马上就接你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政策都是私设,over
陷害
有你, 可真t是我的福气!
季昕予在心里默默哀嚎,有了季明杰这番“真情告白”,他在陆深面前就更百口莫辩了。
“话已至此,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季明杰不屑地冲陆深笑了笑,转身往电梯方向走了两步。
陆深脸上, 依旧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性感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却还是压抑着脾气,礼貌地说:
“天色不早了, 伯父好好休息,晚安。”
“呵, 你也是, ”季明杰转回身来,冷笑了一声, “也希望明天之后,陆贤侄还能睡得着。”
陆深似笑非笑地牵了下嘴角, 神情复杂:“送客。”
话音落下,史晨便上前两步,侧身站在季明杰和喻安洲旁边, 按了电梯钮。
“不必送了,”喻安洲转身拍了拍史晨的胳膊, 冲他笑了一下,刻意说道,“好好干,得空了好好想想我们的提议。”
史晨下意识后退半步隔开距离, 无辜地看了陆深一眼。
“叮”地一声, 电梯门应声开启。
季明杰与喻安洲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转回身来昂着头,带着胜利者的笑容挥了两下手后,便离开了。
“老板,我……”史晨低着头,尴尬地往陆深面前走了几步,一脸贞洁烈女的表情,开口想解释什么。
陆深沉吟一瞬,也上前一步,拍拍史晨的肩膀,打断了他:“我知道。”
史晨在他身边工作多年,不管是对他的崇拜还是忠诚,一贯都是溢于言表的。
陆深当然知道,季明杰和喻安洲只是想借着勾搭史晨来恶心自己而已。
更何况,上辈子他咽气之前,身边也就只剩了他一个人。
笑了???
季昕予强烈怀疑,陆深是不是被季明杰的给怼傻了,居然面对季明杰如此露骨的挑衅还能笑的出来。
那是不是他主动解释,也能给个机会?
季昕予的眼珠滴溜一转,也顶着一张无辜脸,忸怩地伸出右手拽了拽陆深的衣角,说道:
“陆深,我也从来都没想过要离开。”
如他所想,陆深也像刚才对史晨那样,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面对他。
伸手了伸手了!季昕予悄咪地盯着陆深的动作,天真地期待即将到账的谅解。
陆深左手抄着兜,右手如季昕予期待的那样缓缓落在他的肩膀上。
只是,力道大了点儿。
“啊……”季昕予毫无防备地被陆深狠狠捏住左肩,对方的眼神也瞬间凌厉起来。
靠,变脸变得太快了吧!
这是双标狗吧?!是吧!
“拿出来。”陆深修长的手臂上青筋鼓起,钳制季昕予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季昕予表情扭曲,听话地伸出了左手,白皙的掌心躺着一张皱巴巴的小纸团。
刚才季明杰作势要走,喻安洲趁陆深和史晨跟着转身背对他们时,强行塞到他裤兜里的。
明明两个人都是背对他们的,是脑袋后面开了眼吗?
陆深的嫌弃地拿开了手,季昕予边揉着吃痛的肩膀,边好奇地盯着陆深和史晨的脑袋想。
陆深一个眼神,史晨便拿过了纸团,小心翼翼地展开后,递到陆深面前。
眼神……闪开了?
史晨的反应很奇怪,季昕予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后退半步。
甫一看清那字条上的内容,陆深僵硬的表情莫名松动了一下,然后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啧啧啧,”陆深反常的表现更加令季昕予警铃大作,他将那张纸随手向季昕予一扔,讥讽道,“还真是情深义重呢。”
季昕予蹙着眉头蹲下身一看,那纸条上面赫然写着:
庆功宴后,带你回家。
“看来你的家人,还真是想你呢。”陆深一脚踏在那张纸上,仿佛是将刚才隐忍的怒气全部发泄在那纸条上,用力碾了碾。
季昕予木着张小脸,慢慢站起身,低着脑袋沉默片刻,竟然冷笑了一声,说:“是真想要我死才对吧。”
明明早已经对这项目稳操胜券,还要刻意过来羞辱、激怒陆深,故意往季昕予脑袋上安功劳,强行给他塞这种毫无意义的纸条。
笑死,要真想他活着出去,大可以到拿下项目后的宴会里,悄悄找个机会带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