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被你们等到了。
昨天,彭十遣人给我下聘,想强行纳我为妾,我丝毫不给他面子,直接把他的聘礼都扔了出去,彭十听闻后勃然大怒。
恰好这时候,萧侍郎来了安平县,还在查孙县令,你心知孙县令这会儿如履薄冰,若是彭十死了,他定然不会认真查这个案子,只会想着早早结案。
你和曹氏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个栽赃嫁祸的好时机,曹氏立刻劝下彭十,并以要安慰彭十为由,让下人准备了一桌酒菜。
在和彭十进食途中,曹氏悄悄把早就准备好的砒霜混进了食物里,让彭十吃下。
一无所知的彭十不仅吃下了含毒的食物,还吃下了更多旁的食物,然而没过一会儿,彭十就感觉到了头晕、头疼、肌肉疼痛性痉挛,甚至觉得恶心想吐,肠子剧烈绞痛。
这都是砒霜中毒的症状。”
女子的声音平静而清冷,却莫名地让人有种身临其境之感。
不少人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肚子,感觉自己的肚子似乎也有些痛了。
徐静继续道:“砒霜虽然是可以致命的毒药,但并不是见血封喉的烈性毒药,人在毒发后,并不会立即死亡。
而人在极致痛苦的时候,会下意识求生,彭十也不例外。
毒发后,彭十可能挣扎着要叫人,但可想而知,你们怎么可能真的让他把人叫过来呢?
然而,曹氏力气纤弱,无法制衡壮硕高大的彭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藏在暗处的木总管你,出来了。
你出来后,迅速制住了彭十,并用某样东西,紧紧绑住了彭十的手腕。”
徐静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自己的临时小助手。
她的临时小助手倒也上道,立刻上前,翻出了彭十的两只手,示意所有人看上面的勒痕。
众人的眼眸不由得瞪得更大了。
木总管一直沉静得近乎死寂的脸色,终于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微微白着一张脸,注视着徐静的一双眼眸中,带着呼之欲出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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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静却只是淡淡一笑,完全没把他这威胁看在眼里,继续道:“然而,绑住了彭十的手,他还有脚啊。
要是他在激烈挣扎的时候弄出了什么动静,把人吸引过来了怎么办?
因此,你本打算把彭十的脚也绑上,只是,就在这时,你发现彭十突然不再挣扎了,他已经——死了!
所以,彭十只有手腕处有勒痕,脚上却没有!
我说得可对,木总管?”
木总管眼神阴沉地看着徐静,突然,低低地笑了,“徐娘子这编故事的能力可真不错,只是,这都是徐娘子的猜测,我又怎么知道是真是假呢?”
徐静冷笑一声,“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陈虎!”
“哎!”
陈虎便是徐静今天的临时小助手的大名,听到徐静的呼唤,陈虎立刻道:“徐娘子有何吩咐?”
徐静眼睛不离木总管,一字一字道:“把彭十的右手手腕翻过来,让大家看看那上面的印子!”
木总管微愣,顿时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片煞白。
陈虎立刻依言把彭十的右手翻了过来。
霎时,彭十右手手腕上那个形状奇怪的印子,就这么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是什么印子?
为什么木总管一听说这个印子的存在,脸色就立刻变了?
徐静嘴角微勾,仿佛凌迟一般慢慢道:“这个印子的形状,木总管不陌生罢?
木总管估计也是第一次杀人,不知道服下砒霜的人不会立刻死亡。
因此,你们也完全没料到,彭十会垂死挣扎,更是没做任何准备!
在情况危急的时候,你无法多做思考,随手拿起了一样东西紧紧绑住了彭十的手。
那样东西便是……”
木总管忽然,扯唇一笑。
这是徐静见到他以来,第一次见到他笑。
那笑容却是说不出的僵硬诡异,带着仿佛从阴曹地府里带出来的绝望冰冷之气,让见到的人都不由得心生不适。
却见他缓缓开口,打断了徐静的话,“是腰带,我情急之下,扯下身上的腰带绑住了那男人的手,甚至连腰带上的带钩都没来得及解下来。
那印子,便是我的带钩印上去的。”
众人已是震惊得近乎麻木了,只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看向了他腰间的青铜龟型带钩。
带钩类似于现代的腰带扣,只是古人的带钩形状各异,很多时候甚至能作为身份的象征,在无法批量化生产的时代,要找出完全一模一样的两个带钩,几乎不可能。
虽然彭十手腕上那个印子不怎么完整,但仔细看,那形状和上面隐约的纹理,分明和木总管那青铜龟型带钩一模一样!
徐静静默片刻,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讽,“不继续挣扎了?”
木总管扬了扬